“都是一家人,鳳姨這樣見外,倒顯得生分了!”
“莊小姐說的是,我隻是心裏愧疚,為了幫我這麼一點小忙,誰成想竟給莊小姐招惹了這樣的無妄之災,真讓人過意不去。”
輕飄飄的一句話,又把注意力轉到了薑少衡身上。
薑老爺重重的一拄拐杖,沉下聲音說:“不關你們的事,都是這個逆子,沒出息也就算了,居然還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不嚴懲不足以平眾怒!田管家,請家法!”
“老爺!”
薑太太急忙撲到薑老爺身上,哀求道:“老爺不可啊!這家法一出,怕是會要了少衡的半條命啊!”
“他這樣混賬,打死也是活該!”
薑老爺一把推開薑太太,連拖帶拉的把薑少衡拽到了後院的宗祠,讓他跪在祖宗牌位麵前,然後拿過田管家手裏的荊棘棍,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打在薑少衡背上。
棍上有刺,且薑老爺下手又重,再加上天氣回暖,薑少衡上身隻穿了一件襯衫,所以每一下都是一道血淋淋的血痕。
“爸,我求你別打了!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薑少衡不爭氣的求饒道。
薑老爺不作聲,隻一下接一下的打著薑少衡,直到對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後身體一歪,栽倒在了蒲團上。
“少衡!”
薑太太大叫了一聲,急忙撲上前來,抱著薑少衡哭道:“少衡,你沒事吧?你醒醒啊!你別嚇唬媽媽!少衡!”
薑老爺冷哼了一聲,丟掉荊棘棍,連看都沒有看暈倒的薑少衡一眼,徑直走出了祠堂。
薑少衡這一頓打挨得不輕,被仆役七手八腳的抬回臥房後,一連幾天都沒有下過床,吃喝拉撒全由下人伺候,就連睡覺也隻敢趴著。
薑太太最初還心疼的直掉眼淚,到後來就開始指責他色膽包天,動誰不好,偏偏要動薑老爺的心頭肉,還是在薑老爺的眼皮子底下,當真是打死他都是活該。
天朗氣清的下午,薑芷蘿坐在草坪上的圓桌前,拿了一個繡花繃子,一針一線,聚精會神的繡著一朵雪梅花。
清風吹來,掀起她額頭鬢角的碎發,映著她眸底蕩漾的眼波,直教人瞧著心動不已。
二樓的窗戶裏不時傳出薑少衡的吼叫,大概又是換藥的護士下手重了些,不小心弄疼了他,反正每到這個時間,他臥房裏總會響起殺豬般的慘叫。
薑少傑正在草坪上撲蝴蝶,聽到薑少衡的叫聲,不由得停下動作,歪頭望向二樓,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又被翩翩飛舞的蝴蝶吸引了過去。
自從胡鳳兒決定留在薑公館,胡少傑就改成了薑少傑,正式成為薑家的二少爺。
“當心別摔著了!“
薑芷蘿出聲提醒,眼角餘光瞥見大門外停了一輛汽車,熟悉的車型和似乎刻進了腦海裏的車牌號,讓她手上一緊,極細的繡花針就戳進了指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