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抵達青州的最後一趟火車,裴老大接到人了嗎?”應衍明知故問。
裴永昭表情一頓,繼而一拍自己光禿禿的頭,裝傻道:“瞧我這記性,想來是記錯時間了,不過能遇到應爺,也不枉我跑這一趟了!”
他倏地話鋒一轉,語氣客氣的詢問:“不知道應爺這是打哪兒回來啊?”
“錦陽。”
“錦陽可是京師重地,聽說錦陽城裏美女如雲,應爺該不是為了和裴某的承諾,特意去了一趟錦陽城吧?”
說話間,他的視線便緩緩移向應衍身旁,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接觸到低眉順目的薑芷蘿時,瞬間露出了驚豔的華彩。
他不由得伸出手去,“好個俊俏的美人兒啊!這位莫不就是應爺覓得的佳人?”
應衍閃身擋在了薑芷蘿麵前,隔開了裴永昭想要撫摸薑芷蘿臉頰的手。
“裴老大真會開玩笑,她不過是一個瞎了眼的丫頭,我怎麼能把這麼一個有瑕疵的女人送給你呢?”
話雖然說得客氣,卻隱含了些許威懾之意。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懂應衍的言外之意,裴永昭戀戀不舍的收回膠著在薑芷蘿身上的目光,搓著手說:“哎,應爺言重了,這女人呐,上了床滅了燈,那都是一個樣兒,到時候兩眼一抹黑,別說她看不見,誰都看不見!”
說完,他就回頭問身後的兄弟,“你們說是不是?”
“是!”
“老大說得對極了!”
那一幫人紛紛應聲,臉上都浮現出了下流的表情。
裴永昭露骨的話語明顯激怒了應衍,後者不禁沉下了一張俊臉。
“聽裴老大的意思,是非要她不可了?”
裴永昭眉毛一挑。
“就看應爺肯不肯割愛了!”
氣氛隨著裴永昭的這句話,漸漸凝結成冰,附近的人甚至都能感覺到從應衍周身流瀉的絲絲寒意,襲人心肺。
薑芷蘿更是緊緊抓住應衍的手臂,生怕他一個順水人情,就把她給送了出去。
別說是心思慧黠的薑芷蘿,就連站在一邊的遲烈,都聽出了裴永昭話裏的誌在必得,所以不等應衍回答,他就先一步上前,拔出了別在後腰的手槍,把子彈上了膛,槍口對準了裴永昭的腦門。
“裴永昭,你娘的別蹬鼻子上臉,薑小姐是應爺看中的女人,你想都別想!”
遲烈這麼一拔槍不要緊,裴永昭身後的一幫子人見自己老大被人拿槍指著,也紛紛亮出了家夥什。
裴永昭抬手,不慌不忙的說:“幹什麼呢?都把家夥收起來,不要嚇到了美人兒!”
他看向怒目而視的遲烈,用手指推了推指著他的手槍,笑容可掬的說:“這麼久不見,遲兄弟的脾氣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的衝動!”
遲烈繼續瞪著他,手裏的槍沒有半分移開的意思。
裴永昭這才把頭轉向應衍,語含暗諷:“素聞應爺規矩嚴明,裴某今日也算領教了,隻是有句話,裴某不得不說,這遲兄弟雖然是應爺看重的人,但是未經允許,就擅自拔槍對人的習慣還是要改一改的,免得以後帶出去,丟得可不止是應爺一個人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