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站在五米開外,她不明白為什麼隻是倒在地上,溫衣衣就暈了。

她看著紅燈,想起來自己和溫衣衣以前的很多事情,她陷害她,汙蔑她,讓她一次次痛苦,顛倒黑白的事情她做了不少。

可現在她人就躺在裏麵,生死未卜,這是她曾經最想要溫衣衣有的下場,但這一刻到來時,蘇雪饒卻發現自己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

她心裏亂哄哄的。

“晟珂,溫衣衣,她…一定會沒事。說不定,隻是沒休息好…”

“滾。”這是沉默了許久的周晟珂給的回應。他的聲線沒有一點變化,但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蘇雪饒鮮少見到這樣的他,失意,恐慌,害怕,這些都不是周晟珂會有的東西。

“我…啊——!”她還想說些什麼,可下一秒喉嚨就被一隻大掌扼住,眼前是周晟珂雙眼通紅的臉。

“我就離開了五分鍾,五分鍾,你讓溫衣衣躺進了急救室。蘇雪饒,要是她有事,我會讓你給她陪葬!”

因為缺氧,蘇雪饒的臉很快變得血紅,脖子已經出現些許紫色。

“咳咳!咳…周…”她雙手指甲摳進了周晟珂的血肉裏,可這個雙目猩紅的男人就像失去了感知似的,不管不顧地掐住她的脖子不放。

最後蘇雪饒幹脆放棄了掙紮,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斷氣的前一秒,脖子上的壓抑消失了,她跌坐在地上拚命地大口喘氣,因為恐懼,她四肢並用地往後退,看向周晟珂的眼裏都是恐懼。

而這個時候急救室的門也打開了,一個護士匆匆跑出來:“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是!護士,她怎麼了?”周晟珂恢複了心急的樣子,衝上去抓住護士就問。

“家屬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目前患者懷孕了,有失血的前兆,而且我們檢測到患者有貧血症,現在急需要輸血,請問病人的直係血親呢?”護士依舊公事公辦,這裏每天都有死亡和新生,她也見慣了親人的焦急悲痛。

蘇雪饒聞言艱難的站起來,喉嚨差點發不出聲音:“抽我的,我和她血型一樣!”

這是她之前偶然間知道的,這個時候蘇雪饒竟然因為自己和溫衣衣血型一樣而有一些慶幸。

護士看了女人一眼,因為她脖子和臉色有些擔憂,不過很快點頭:“你跟我來,我們測一下可不可以,立馬安排輸血。”

“好。”蘇雪饒說話的聲音還有些嘶啞,在一邊沒有發聲的周晟珂在這時抓住了她的手臂,蹙眉警告道:“蘇雪饒,別耍什麼花樣!我說的話是認真的!”

後者苦笑著點頭,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隻是跟在護士後麵進去了。

周晟珂狐疑地鬆了手,他也想進去,但被攔在了門外。

這種無處安放的挫敗感讓他難受的心疼,索性一拳一拳地砸在了牆壁上發泄心裏的不舒服。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晟珂雙眼一直盯著急救室的燈,連一秒的紮眼都舍不得,直到紅燈變綠,他反射性地站起來,結果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腿麻了差點跌倒在地上。

在門打開的第一時間他就衝過去,一雙眼睛精準地定格在了溫衣衣身上。

“她沒事了吧?她怎麼樣?告訴我!”

“患者情況已經穩定,不過一定要注意休息,多補補身體!這段時間先住院觀察,配合我們的治療。”醫生摘下口罩說道。

他見過很多對老婆死活漠不關心的男人,看到周晟珂這麼關心溫衣衣,眼裏也多了幾分欣賞。

周晟珂給溫衣衣買了最好的病房,蘇雪饒輸血多需要休息,因為病房很大,所以醫生給她在溫衣衣的旁邊安排了個小床,周晟珂沒有反對。

小遠在蘇雪饒進急救室後就找到了他們,此刻陪在蘇雪饒的身邊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