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之見她不肯讓步,隻管起身幫她翻身,要幫她脫。
她忙捂住自己的褲子,喊道:“等一下,你找……找個護工來幫我吧,你在這裏,我真的不行,我寧可憋出膀胱癌,憋死,我也不要你來幫我。”
“你是害羞?”
“你……吭,你就當我是害羞好了。”
霍謹之無語一笑:“等著。”
他轉身出去,讓護士找來了護工。
一開始他還站在旁邊看,黎穗指了指門口:“你先出去。”
“你事兒真多。”
“是你自己不懂得回避,這事兒本來就該你自己主動出去。”
霍謹之點頭:“行,我出去。”
他走到門口,關上門。
護工幫黎穗接。
可即便如此,黎穗也還是很不好意思。
過了十分鍾,護工才拉開門出去:“霍總,夫人已經好了。”
霍謹之對她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他進屋,在床邊坐下。
黎穗嘟嘴:“那個……我沒洗手。”
霍謹之無語一笑,起身,去洗手間擰了一塊毛巾,出來幫她擦了擦手。
“我住的為什麼是婦產科的病床啊。”
霍謹之挑眉:“剛剛那個護工跟你多嘴什麼了?”
“沒有啊,我是剛剛翻身的時候,看到了床頭責任醫生是婦產科的主任。”
霍謹之往床頭看了一眼,凝眉,百密一疏。
“本來是要讓你住內科的,內科沒床,就讓你在婦產科借了張床位。”
黎穗點了點頭:“這樣啊,我還以為,我得了什麼婦科病呢,如果我得了婦科病,那你就罪孽深重了。”
霍謹之無語斜她一記:“我怎麼就罪孽深重了。”
“你太能折騰唄。”
霍謹之戳了她額頭一下:“你腦子裏,到底有沒有點正經東西。”
“有啊,滿滿的正經,你看看我這張正經臉不就知道了嗎,”黎穗說著想到什麼似的道:“對了,我沒來例假嗎,剛剛阿姨說我身上很幹淨。”
霍謹之眼神一躲,笑道:“沒有,是你自己感覺錯了。”
黎穗努嘴:“真是奇怪,當時的感覺,明明就跟來例假的感覺一樣,我還以為,這次的量一定很多呢,因為當時那種感覺好奇怪的。”
霍謹之沒做聲。
阿姨來將午飯送來,雖然有點晚了,可是對於黎穗來說,這正是雪中送炭。
她好餓。
阿姨將飯菜擺出來,黎穗道:“我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霍謹之淡定的搖頭:“不行,我喂你。”
“啊,你是故意整我的,霍謹之,你肯定是的。”
霍謹之笑:“那你就這麼認為吧,張嘴。”
他盛了一勺粥,遞到了她的唇畔,黎穗不情願的張開口,喝了下去。
雖然被人伺候著挺爽,可若伺候自己的人是霍謹之這個冰塊臉,那就真的沒有什麼好值得暗爽的了好嗎。
霍謹之說到做到,黎穗在醫院裏住了四天,除了她上洗手間的時候之外,他連病房門都不曾出過。
兩隻眼睛就盯著她,不許她起身,不許她亂動。
兩人天天這麼大眼瞪小眼,讓她有種莫名的奇怪感覺。
那就是……她肯定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小心翼翼的對自己。
為了求證自己的想法,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那就是護士來給自己輸液的時候,她暗暗的記住了藥名。
護士離開後,她對霍謹之道:“不讓我起來,那我看會兒手機總可以吧。”
“傷眼睛。”
“可是我已經四天沒有動過了,我覺得後背快要氣褥瘡了。”
“這跟你要看手機有什麼關係?”
“我要用來分散注意力啊,不然我總覺得我後背破了。”
霍謹之未語,黎穗嘟嘴:“看十五分鍾總行吧。”
他想了想,總也不能讓她太鬧心,他將她的手機遞給她:“正好,也快沒電了。”
廢話,她的手機四天沒充電了,能掙紮四天已經夠不容易了。
她將手機接過,躺在那裏,打開了手機度娘,輸入了藥名。
藥品的作用蹦出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起來。
看到一半,她臉色都僵硬了幾分。
她默默的將手機放下,仰頭看向輸液袋,“霍謹之。”
“又怎麼了?”
她凝眉,手默默的撫摸到自己的肚子上,“孩子呢?”
霍謹之愣了一下:“什麼孩子。”
“我之前的感覺沒錯,我下麵是流血了,隻不過,那不是例假,是……流產了,對嗎?我懷孕了,可現在,孩子沒有了對嗎?”
所以,他才會騙她說她得的是富貴病,讓她臥床不能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