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赤果著上身,長了很多胸毛的人往前走了些,嘴裏叫囂道:“過路的,要麼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要麼把命留在這裏。”
惡匪對麵的那一百二十八個人中,除了二十八個衙役警惕的看著惡匪外,其他的一百個普通人都戰戰兢兢的。
這一百個普通人雖然都很害怕,除了王徽,但是他們都緊抱著懷裏的一點錢糧。
哪怕拚了命,也不能把東西交出去,要是交出去了,他們自己還有活路嗎?
唯有破釜沉舟,才會有決一死戰的勇氣。
惡匪又威脅了幾句,見沒人交出東西來,便揮舞著武器,殺了過來。
本來他們就不會給對麵的人活路,既然不交東西,也隻是麻煩些。
惡匪的數目和這邊差不多,勢力相當。
衙役們拔出腰刀,和惡匪們刀來劍往,戰鬥中,不時閃過金屬的白光,棍棒的殘影。
九十九個普通人沒有任何武器,隻好用拳頭去和惡匪打鬥。
忽然,一把生鏽的刀向王徽砍來,王大壯來不及想,身體便去擋,頓時感覺一陣劇痛,栽倒在了地上。
“大哥。”王徽驚呼一聲,跪在王大壯旁邊,搖晃著他,喊道:“大哥你怎樣了?別嚇我!”
王大壯沒有搭理王徽,一方麵是因為劇痛,一方麵是因為後悔,他怎麼想都沒想就去擋刀了呢?
十分鍾後,戰鬥結束。
惡匪全部身亡,衙役死亡十八人,二人重傷,六人輕傷。
六十個要去服兵役的人死亡,十人重傷,三十人輕傷。
雖然惡匪都死了,但是,這結果也是慘重的。
離開這裏的時候,三十六個人走了。
死了的人留在了那裏,重傷的人也留在了那裏。
對於這裏貧苦的人們來說,一次小小的感冒發燒,便能要了他們的命。
既然已經重傷了,那便不可能活下來了。
注定要死的人,當然要和已經死了的人在一起了。
輕傷的王徽不想走,卻被強拉著走了。
一行三十六個人沉默的在路上走著,黃昏時分,他們幸運的走到了一個小村子裏麵。
在村民的熱情接待下,他們飽飽的喝了一大碗野菜湯,又美美的在茅草屋裏睡了一個晚上。
醒來後,便是繼續趕路。
一路跋涉,他們離燕山越來越近。
離燕山越近,人煙就會越少。
燕山以內,有百姓居住;而燕山以外,便是軍事區域了,普通人不可涉足。
六個衙役和三十個要服兵役的人,忍著道路艱險,忍著饑餓累困,終於,在幾個月後,來到了燕山山腳下。
山腳下,有一城池,名曰:燕山城。
燕山城外表很是粗曠,並不精致。
城裏民風彪悍,所售賣物品多為實用之物,一些鐵劍,鏟子之類的,裝飾之物很少。
一行三十六人到達燕山城的時候,燕山上下來幾個士兵將三十個要服兵役,上戰場的人接走了。
那六個完成任務的衙役自然是回去了,不過,能不能活著回去,卻是不可知的。
燕山所占麵積很大,站在燕山腳下,人就像螞蟻一樣小。
燕山很高,山頂的地方常年籠罩在雲霧中。
燕山軍事訓練基地位於山腰以下的地方,那裏成片的樹木都被砍伐掉,猛獸毒蟲被清理掉。
然後,在空曠的地麵上用砍伐下來的樹木蓋造房屋,圍製柵欄。
燕山這裏有山泉,不缺水,有野果野菜野獸,所以也不缺少食物。
但是,這裏的訓練強度很大。
前線的戰事很緊急,所以要用最快的速度訓練出能用的士兵。
在燕山軍事訓練基地中,肌肉拉傷什麼的是小事,幾乎一天都能抬一個死人出去。
經受不住訓練,死去的人會被扔在基地外麵,被野獸啃食,死無全屍。
王徽等三十個人被帶進了燕山軍事訓練基地內部,被安排住進了一間長三十米,寬二十米的大房裏裏麵。
這間房子裏已經有五十個居住著了,而每間這樣的大房子可以住下八十個人,加上王徽他們這三十人,人數正好。
這樣的房子是木製的,房屋裏麵沒有任何家具,隻能一排排放在石塊兒上的木板,而這八十個人便是挨在一起,睡在木板上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