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耳朵傳來無規律而自然的聲音,手指微動,一陣摩擦的舒適感。
好難受,呼吸壓抑,從黑暗中艱難的睜開眼,淺土黃的——再往遠處看,山海,沙灘?
又一陣漲潮,她鼻子嗆了些海水與沙泥。
咳,從胃裏反出來。
趕緊一個翻身,費了好大勁才坐起來,渾身無力,這麼一下發現臉上幹的發疼,身子泡的跟鹹菜似的。
呸,嘴裏吐出沙子,亨的兩下,又一次很不優雅的把鼻子的細沙也一起甩出來。
甩了身上抓緊她的小蝦兵。
太詭異了。
她怎麼在這,醒來前在哪?一時間想不起來。
暴烈的太陽照的她全身發疼,簡直就像埋在鹽堆裏。
伸手掌心有個印痕,什麼東西讓她死死抓著?還有半圈帶子微微圈住她細胳膊,望眼剛才的位置,銀釵?不,是匕首。
腦袋瞬間傳來兩個信息。
二,想起來了。
一,這不是她的手,這麼粗糙。
太可怕了。
無法解釋自己怎麼回事,這具身子也沒有記憶。
她知道自己是誰,怎麼來的這裏卻是不記得,唯一知道閉眼前見過這把匕首。
又一個海浪過來,沙水直接把匕首掩蓋。
風浪吹過,她有些冷,還渴。
彎腰伸長手把泥沙撫開,撿起匕首,如果不是她用過,也會以為這個是普通的發釵。
陷入了自我懷疑,她怎麼在別人身體裏??
不需要掐自己了,這不是夢,因為能自主控製腦袋,還很疼。
難道別人把她扔到實驗室做了什麼?不然她的匕首怎麼在這。還是她精神錯亂了?
從身骨來看,這個女孩的年齡跟她差不多,二十左右。
咕嚕。
肚子都叫了,好餓。
環視一周,一個人都沒有,荒島求生?低頭一瞧,還好,身上好好穿著衣服。
不管了,嘴巴都幹成老人了,皺巴在一起。
先尋找淡水與食物,手裏拿好匕首,帶子綁在頭上,這沙灘多的是異石,光腳踩貝殼,尋著矮處的石子上去,步步攀上高位,遠視。
原來是個小漁村,轉個彎就能看到漁船,大概是太早沒有小朋友來這玩?再遠,空曠的山頭依稀落座的幾座房子。
實在不想再跟漁夫們打交道,不知道這群人是誰,她還沒痊愈前不想跟人接觸,沿山爬吧,有點滑,有房子應該有人有食物。
片刻來到最近的房子,她發現有口沒蓋蓋的井,一腳跨過這裝飾性的欄杆。
見屋內安靜,周邊無人,打了水從頭淋下去,幾回下來總算舒服些,洗掉了一身海水。
她停住拿桶打水的動作,因為屋裏有人。
“你怎麼在我家。”窗內站著的女孩問,她有些怪異的看著。
這個女孩認識這具身子的主人?看起來沒有殺傷力。
還是先離開吧,免得說話暴露身份,什麼都沒說,調走就走。
“秦元一。”女孩在後麵大聲喊道,“不理我幹嘛還來我家。”
她頓住身子,回頭警惕的抓著匕首,問:“你認識我?”
“哼,不認識,快走開。”
她回走靠近女孩,冷冷問道:“你剛才叫我名字了。”
女孩瞬間眼睛發紅道:“你再也不是我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