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的記憶很豐富，足足跨過了半個多世紀，喜怒哀樂，模糊的，深刻的，痛苦的，留念的，甚至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的，那些曾經接觸過的，聽說過的，猜測過的……
都一一呈現在了安迪的腦海。
也包括一份安迪當下迫切想要知道的關於蓋斯本的情報。
確切來講，他應該叫蓋斯希姆。
他猜到了蓋斯本可能和希姆家族有關，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希姆的兒子。
不僅蓋斯本，還有施密特的，兩人還真是淵源不淺。
二十多年前，施密特還是個青澀的少年時，他遇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個知己，蓋斯希姆。
和許多故事中的主角一樣，施密特身世悲慘，卻又天賦超凡，在蓋斯的暗助下，他進入了當時德意誌最好的工業大學。
並很快成名，成為學校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
但這位天才在大學一年後，就忽然消失了。
外界沒有人知道，施密特是被希姆特別招進了軍事科學院，一同進入的還有蓋斯，在那裏，他們漸漸接觸到了這個世界最隱秘的一樣東西。
神之民。
也就是最初的先祖計劃。
這是接下來一係列事情誕生的起源。
在那裏，施密特了解到原來神是真實存在的，他們擁有傳說中一樣強大的力量，也曾在地球上多次出現過，並留下了很多足跡。
這些在施密特內心引起了巨大的震撼，以及絲絲的共鳴。
他開始癡迷日耳曼神話，並正式進入先祖計劃的備選名單中。
天才之所以稱之為天才，就是他們很多時候都表現的與眾不同，施密特與生俱來的領袖魅力，無聲無息的感染著他周邊的人，隨著他思維想法的不斷成熟，一些獨特的觀念開始在學院裏蔓延滋長。
作為施密特的好友，蓋斯，可謂是被影響最深的那個，希姆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並加以阻止。
但那時已經晚了，蓋斯希姆本就是聰明絕頂的人物，而聰明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一旦他們形成了自己的價值觀，那麼就不會輕易再去改變。
他覺得施密特的想法很對，很符合他胃口，哪怕是他父親也無法說不。
隨後施密特被開除科學院，流落街頭，同時他也知道了蓋斯的真實身份，但兩人並沒有因此而產生間隔，反而更加緊密。
他們打算單打獨幹，撇開先祖計劃，重新建立一個研究組織。
這個組織就是後來的九頭蛇雛形，不過在這中間，他們曾和希姆有過一段緩和期，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進入希t勒的科研機構的原因。
卡爾所知道的也就這麼多，施密特成立九頭蛇後，他們知道的情報就非常少了，而且希姆也在有意阻擋諜報局對蓋斯的調查。
通過這些記憶，再加上佐拉角度的理解，安迪大概明白施密特為什麼這麼信任蓋斯本了，這樣的人確實值得信任。
同時也似乎有些理解蓋斯本為什麼要背叛施密特了。
因為施密特的初衷變了，不，或者說蓋斯本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看懂施密特的想法。
他們以為擁有同一個夢想。
實際上錯了。
施密特想要的是統治，而蓋斯本應該想要的是階級，兩者看似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完全是兩個產物。
他們最後會背道而馳，幾乎是命中注定的事。
安迪從卡爾的屍體旁離開，沉思著回到車上，哈瑞阻止了羅伯特的打擾，親自在附近警備。
事情變得更麻煩了。
幸好他之前沒有輕舉妄動。
安迪一直以來比較認可的一個想法就是，蓋斯本是忠誠於九頭蛇，隻是在方法方式上與施密特產生了分歧。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錯了。
或許就連蓋斯本自己都沒察覺，他的想法其實和他的家族，那些階級觀念頑固的老古董們，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以為自己的想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