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暢春園的時候正是夜市最熱鬧的時候,但是袁曦沒有心情去了。
“回家!”袁曦冷冰冰對車夫下令。
車夫一哆嗦,像趕投胎一樣趕馬車。
“娘子?”宋子玉小心翼翼地扯扯袁曦的衣袖。
這招沒用了,宋子玉!袁曦心裏氣苦,剛剛在外人麵前不好發作,現在別想她笑得出來!
“娘子,我是清白的。”宋子玉心裏又甜又苦,甜的是娘子吃醋說明她在乎,苦的是自己很冤枉,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那個柳扶風,而且自己明明很少去暢春園啊。
袁曦當然不知道宋子玉在想什麼,她想到宋子玉的爹自己的公公,長得正正經經的,還不是爬牆了,這個宋子玉估計跟他爹一樣,自己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
所以一路上,無論宋子玉怎樣哀求,她都不回頭看他一眼。
外麵車夫心想,這夫人真厲害,這少爺也太軟弱了,男人嘛,喝花酒算什麼,被管得死死的,真是一點樂趣都沒有。
夜風有點涼啊……
宋府。
袁曦在前麵走,宋子玉在後麵跟。
“娘子,你走慢一點……”
病書生又裝可憐了!
袁曦心裏這樣想,腳下步子卻還是放慢了。
宋子玉心裏一喜,趕緊跟上,心道娘子果然心軟。
進了院進了房,把下人都趕出去,拴上門。
袁曦深吸一口氣,喝道:“宋子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和那個柳扶風到底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我今天第一天看到她!”宋子玉指天發誓。
“那她怎麼認識你!”
“丹佛認識我的人多了……”宋子玉小聲辯解。
袁曦知道他說得有理,可是就是因為他有理才顯得好像是自己無理取鬧。
“那……她說你常去暢春園,你有沒有?”
“她沒這麼說,她是說我這個半個月沒有去。”
“啊——那就是說你半個月之前常去了?”袁曦覺得自己快被氣死了。“而且她說的話你記得這麼清楚幹什麼?”
“娘子啊……我半個月之前也沒有常去啊,暢春園又不是我們宋家的產業,我去幹什麼?我一般都是去蘭亭居。”
“沒常去那是多久去一次?蘭亭居又是什麼地方?”
“一個月一兩次吧,客戶要求的話我當然不能拒絕了。蘭亭居是我們宋家的產業,和暢春園差不多……”
袁曦覺得自己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了……
看袁曦這副模樣,宋子玉開始覺得自己說實話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娘子別生氣,你難道相信外人也不相信你相公?”宋子玉小心翼翼地上前扯扯袁曦的袖子。
袁曦把臉埋在袖子裏。
她在整理思緒。
我幹嗎這麼生氣?
關我什麼事?
我又不喜歡他,幹嗎吃醋?
我在吃醋嗎?
不是,不是吃醋!
那我幹嗎這麼生氣?
關我什麼事?
…………
…………
袁曦的思維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好像隻有一個答案才能解套,那就是——
袁曦喜歡宋子玉……
袁曦喜歡宋子玉……
袁曦喜歡宋子玉……
袁曦好像看到一個黑色翅膀的小惡魔拿著一個牌子在周圍飛來飛去,上麵寫著七個字——袁曦喜歡宋子玉……
“吵死了——”袁曦一聲怒吼!
宋子玉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又前進一步,“娘子,你沒事吧?”他剛才沒說話吧,那是誰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