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曦心裏感動,心想原來這個相公還是很細心很體貼的。
杜鵑醉魚的烹調時間較長,袁曦也不挑食,便和宋子玉先品嚐其他菜肴。
本以為來了古代就少了許多美味,誰知道這裏的人做菜真有一手,沒有味精也能做得如此鮮美,而且更健康。
其實也就富貴人家能享受到這些靜烹細作,若是普通人家,哪裏這麼多講究。
這裏兩人在吃飯,那邊幾個讀書人卻吵了起來。
袁曦看去,隱約覺得有個人挺眼熟。
“相公,那個是不是……司馬頌賢?”
宋子玉點頭道:“確實,剛剛還沒看到,應該是剛到的吧。”
看到熟人,自然不能不去打招呼了。
兩人走近了,才發現司馬頌賢正跟另一個書生爭得麵紅耳赤。
“頌賢兄。”
袁曦心想,這些人倒不管年紀,兄來兄去的。
司馬頌賢這才看到二人,驚喜道:“原來是子玉兄和夫人,你們來得正好,評評理。這個蘇煥竟然說我們南方學子不如北方學子!”
袁曦看向蘇煥。原來是一個少年郎,相貌清俊,隻是看上去十分高傲。
蘇煥嗤笑道:“南方學子做人同作文,軟綿綿毫無氣勢,什麼錦繡華章,通篇脂粉味!”
這話一出,在場的六七個南方學子都怒了。
袁曦感歎道,真是個不怕死的主,在場就他一個北方學子,他竟敢口出狂言,也不怕被單挑——他一個單挑六個。
宋子玉雖然不算是個學子,但聽到如此辱沒南方人的話,心裏自然也是不舒服。
“閣下意有所指,錦繡華章又是何來之說?”
“我聽說司馬君賢月前做了一篇《臨江賦》,陛下大為讚賞,京城人人傳誦。今日到此一見,不過如此!更何況司馬君賢詞藻華而不實,清風歌女,舞悅重巒,全然靡靡之音!哪比得上我們北方萬裏遼原,蒼穹一色的開闊雄渾!”
袁曦是第一次聽說《臨江賦》,不過看司馬頌賢臉上烏雲密布,難道說司馬君賢是司馬頌賢的誰?父子取名一般避諱,難道是兄弟?
又聽蘇煥接著道:“今日到此,我也不求你們能當場作賦,隻要你們能對得上我這上聯,我便無話可說,否則,便把這上聯掛在臨江樓一年,誰能對上才能揭下!”
說罷,便見蘇煥提筆疾書。
待筆停,擲筆,眾人一看,臉色皆變。
袁曦好奇上前一看,心裏讚一聲,好字,待看了內容,心裏不由得笑出了聲。
那上聯卻是:
東鳥西飛,遍地鳳凰難下足
很不巧,袁曦恰好看過這上聯,也知道下聯。但是這種時候自然不適合由她出頭,否則豈不是滅了南方學子的威風,讓蘇煥說南方學子還不如一介女流。
袁曦環顧四周,見眾人都在苦思,而蘇煥臉露得色。
袁曦知道宋子玉曾經薄有功名,也是滿腹經綸,不過大多是生意經,要他對這對子也是極難,可是如果他一個生意人都對上了,恐怕蘇煥也無話可說了。
想到這裏,袁曦悄悄拉了拉宋子玉的衣袖,宋子玉疑惑地看向她,袁曦附耳低聲道:“”
宋子玉眼睛一亮,含笑看著她。
“宋某不才,也曾讀過幾年書,算是個南方學子,這對子雖然不易,但是南方學子能對上的不知幾何,今日就由宋某獻醜了。”宋子玉說罷,執筆下字。
這下聯卻是:
南麟北走,滿山禽獸亦低頭!
眾人一看,笑了。
蘇煥臉上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