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場大夢，人世幾度秋涼。
不知怎的，筆尖一動，兩行字便在紙上留下了痕跡，夾在一堆英文字母中顯得分外突兀。
心口一痛，指尖輕顫，於是抬眼向老師望去。一張一合的紅唇仿佛能吞噬掉所有的夢。
長長歎了口氣，又魔怔了，自己。
不過就是睡眠不足嘛，何必呢……
圖書館裏，熱鬧地安靜著。那一桌的幾個人，站著的女生眉飛色舞地說著什麼，手指向桌上的電腦，那屏幕上微閃著的似乎是一張統計圖。
抱著足以當凶器的課本，找了間grouproom坐下。鄰桌的三張亞洲麵孔，卻是一口道地的英語。血液流向胃部，大腦說好困好困……
門大開，三個男生走了進來。
唔……說粵語，可能是廣東香港人。
吱吱喳喳的聲音，我隻想念一個字母：
ＺＺＺＺＺＺ……
蹲在鐵軌邊上，畫圈圈。
耳機裏傳來的是舒克的《我很窮》，下一首是Daniel的《Freeloop》，然後是棋魂的鋼琴曲……
陽光有些刺眼，我仰起臉，五指並攏擋在眼前，陽光透過指縫，呈現出溫暖的顏色。
啵！
親吻了一下指間的陽光。
摘下耳機，眯起眼，突然聽到了風過耳的聲音。睜開眼，隻見一叢翠綠。
無在，而無不在。
風是空氣的流動。
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物理學定義。
空虛，虛空，陽光下，一切都是捕風，一切都是捉影。
不敢思考“真實”的含義，怕聽到天上傳來的笑聲，那一定是“嗤——”的一聲，可以想象。
宇宙的中心在哪裏？
突然想起《悟空傳》裏的一段話。
如來祖出生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什麼東西天上地下，惟我獨尊？
是我。
是我。
勾起一抹笑。
玩多了ＲＰＧ，看別人都像ＮＰＣ。
會不會有一天，一隻手輕輕晃動我的肩膀，在我耳邊低聲說：
蝴蝶，蝴蝶，快醒醒，天亮了……
浮生一場蝴蝶夢
人世幾度秋月涼
九月初二，不冷不熱，陽光六兩，清風半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