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落花流水春去也(大結局(1 / 3)

過了一會兒,

劉偉食指上的青光,飄忽幽遠,在王濤期待的眼神中,凝聚又散去。

“又失敗了,你能不能好好學!”

王濤覺得耐心都快被消磨幹淨,差點就要不顧形象破口大罵。

“我真的盡力了,鎖靈術和我學的知識體係差距太大,短時間內,很難掌握。”

劉偉苦笑著攤開雙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學會一門新法術很困難,學不會還是很容易的,找理由本來就是官場老油子的強項。

“後勤處的廢物!”

王濤氣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手中的長刀微微哆嗦,刀氣激蕩。

“啊!”

鄭彩英護子心切,悍不畏死地伸手擋在腹部,手背上被割出七八道血口子,鮮血模糊。

鄭彩英母子的慘狀落在劉偉的眼裏,疼在他的心頭,

但是他表麵上絲毫不動聲色,把柄已經夠多的了,不能再讓王濤看出絲毫擔心。

鄭彩英可以糊塗,但是他,必須頭腦清醒。

克製住七上八下的心情,強忍著沒有讓步,噱笑著說道:

“老王,欺負一個孕婦,實在有辱你的英明。”

一邊說,他一邊在身上比劃了兩下,算是勉強給王濤一個交代,

隻是敷衍的態度,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效果如何,更是天知曉了。

他已經退讓過兩次,

一次是聽王濤的命令,放棄一切,趕到無盡深淵;

第二次是說出內情,他也照做了。

繼續屈從敵人的心意,他和妻子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王濤也覺得沒意思,收斂刀氣,為難地摸了摸光溜溜的禿頭,他現在還想著溫水煮青蛙,無奈地嗬斥道:

“你慢慢走過來,不要玩什麼花樣!”

劉偉心中一喜,機會終於來了,慢步上前,盡量不引起王濤的警惕。

他時刻關注著距離,雙腿肌肉微微緊繃,好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準備暴起攻擊。

50米,

30米,

快要接近20米的最佳攻擊距離的時候,

“等等!”

王濤突然喊道,仿佛如夢初醒,從空間戒指裏摸出一副明晃晃的鐐銬,道:

“把這個東西戴上!”

而後手腕一甩,“哐啷”一聲,精準地落到劉偉腳下。

劉偉苦笑著搖了搖頭,低下身,慢慢撿起來,掛在手上晃悠,道:

“老王,有這個必要嗎?我的命 根子被你捏在手裏。”

他必須表現出抗拒,避免王濤得寸進尺,這是一場心理戰。

“少廢話,縛虎焉能不緊?”

王濤雙眸緊盯著劉偉,全神貫注地戒備著,生死係於一發之間。

鄭彩英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雙手緊攥,乘王濤注意力集中在劉偉身上,偷偷抓起一把砂石。

“行,聽你的,不過希望你信守承諾!”

劉偉被逼無奈,一副被王濤打敗了的神情,“哢哢”兩聲,將鐐銬套在雙手手腕上, 為了消除王濤的懷疑,他還特意緊了緊鐐銬。

就在他說話間,衣袖輕抖,鋒利的刀片無聲無息地滑落,手指漫不經心地卷動,刀片已經藏在掌心,

圖窮匕見的時候到了。

王濤隱約看到一抹銀光在眼前一閃而過,仔細看卻又毫無發現,但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抱著訛詐的想法,厲聲喝道:

“混蛋,你手裏藏了什麼?”

“沒什麼呀?”

劉偉一臉懵逼,攤開手,無辜地看著王濤。

他的心髒砰砰亂跳,他是在冒險,要是被王濤發現,局麵將不可挽回。

“把手翻過來!”

王濤驚疑不定地看著劉偉的手,正、反、左、右,來回展示,卻毫無發現。

劉偉平時好像魔術師一般,刀片在寬大的手掌騰挪折閃,任是沒有被發現。

“好了,過來吧!”

王濤怏怏然地說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中的長刀,催促劉偉不要浪費時間。

20米,10米,6米…

距離一點點靠近,劉偉藝高人膽大,主動伸出拷在一起的雙手,逆來順受地看著王濤,一副認命的架勢。

王濤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可不像他認識的劉偉,右手一緊,長刀壓在鄭彩英的脖頸上。而後伸出左手,在虛空中畫出一道符籙,食中二指亮出朦朧青光,幻化出玄龜符籙,不徐不疾地朝劉偉的膻中穴點去。

他想要畢其功於一役,動作之間難免帶了一絲煙火氣。

眼看就要碰到劉偉的身體,大功告成在望,王濤不可抑製的露出喜色,隻要被他的鎖靈術點中,任憑劉偉有百種陰謀,千般算計,也是無可奈何花落去。

就在王濤放鬆警惕的一瞬間,劉偉低沉的雙眸陡然間精光閃爍,須發怒張,平地一聲大吼,

“哚!”

手腕發力,空中劃過一道雪亮的白線,飛刀直刺王濤的咽喉。

他在賭,賭的就是王濤更加怕死,在殺掉鄭彩英,與保全自身之間,會選擇自己。

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下定決心,

贏了,妻子就得救,

輸了,他也絕不苟活,

抱定了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

變生肘腋,王濤嚇得肝膽俱裂,雙目怒睜,甚至來不及抽回長刀,雙手合十,觀音坐蓮,鋒銳的刀片滑不溜手,好似狡詐的毒蛇穿梭在他的雙掌束縛間,透出半截刀身在雙掌間明晃晃的抖動

王濤嚇得連連後退,

就算如此,刀尖上的殺氣凜冽,依然在他的咽喉劃出一道血痕,

差之毫厘,

王濤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差一點,小命就交代在劉偉的手裏,色厲內荏地大喝:

“好你個小賊!”

劉偉的日子同樣不好過,長刀墜落,直直地插向鄭彩英的小腹,

他甚至來不及細思,一把用力握住,鋒利的長刀在手指關節處滑動,為了妻兒的安全,他不得不全力握住,長刀堪堪停在鄭彩英的身前,

但是鮮紅的血液早已染紅了整把長刀,晶瑩剔透的血滴順著刀尖往下滴落。

十指連心,劉偉疼的齜牙咧嘴,合著發自內心的微笑,顯得格外怪異。

太難了!

他的左手抓住長刀刀柄,挽了一個刀花,瀟灑的插在腰間,聽憑右手的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流,笑著問妻子:

“你怎麼樣了?還能動嗎?”

鄭彩英努力掙紮了一下,疼得額頭冷汗冒出,她的傷勢嚴重,王濤下手毒辣,根本沒準備留下活口。

“該死的王濤!”

劉偉咬牙怒罵道,雙手托起妻子,微微俯身,背在身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條皮帶,三下五除二,幹淨利落地將兩人綁在一起。

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給鄭彩英半點拒絕的機會。

“小偉,我是…累贅…”

鄭彩英無力地趴在劉偉背上,氣喘籲籲的說道,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丈夫對她一片赤誠,她同樣投桃報李,不想拖累丈夫。

“不要多說了,今天,咱們共赴生死!”

劉偉目光堅毅地盯著王濤,左手伸過肩膀,體貼地將一枚碩大的補血丹塞在鄭彩英的嘴裏,而後緊了緊手中的長刀。

“嗚嗚…”

鄭彩英的千言萬語都被堵在嘴裏,含著補血丹,津 液順喉而下,清涼津甜,蓬勃的生機開始在她全身流轉,好久旱逢甘霖,身體機能開始慢慢恢複。

她心都快要融化了,徜徉在幸福海洋裏,把頭貼在丈夫堅強的後背上,輕輕地摩挲著,眼眶裏蘊含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