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 / 3)

我覺得我肯定是發燒了,全身上下的傷口都疼,汗水和血水混作一團,我坐在這個都是爛泥的地上,會不會得敗血症,嗬嗬。我要死在這個破地方了,死了之後,我的魂還回得去麼,還找得到他們麼?

外麵雷鳴電閃,一個很大的閃電劈過,我的心猛得一顫。

木頭門“吱嘎”一下就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人,是男人。

他打開了那盞昏黃的燈。

“還記得我麼?”是張飛婷的那個男朋友,他喝了酒,而且喝醉了。東倒西歪的,我心裏寒絲絲的,他想……幹什麼。

然後他就坐在我麵前,湊近我對我笑,然後說,“我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什麼安童,給我去死!”

我用手推他,我說你別碰我,真的別碰我,但是我的力氣太小了,真的太小了,他抓住了我的兩隻手,把我摁到地上。

我不甘心地用腳踹他,我拚命喊,嘶吼著,他不理會,外麵的雷打得更響了,閃電一個接一個地劈,他動手撕扯我的衣服,然後是褲子,開始用他充滿酒氣的嘴親我,惡心,好惡心。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我吼叫著,沒人聽見,沒人理會。

一種劇烈地疼痛看貫穿我的身體,伴隨著的是什麼被撕裂的聲音,比窗外的雷聲更為刺耳。離然,你知道麼,這一刻我才真正清楚你的感受,那種到死都沒與辦法釋懷的遺憾。

眼淚橫流至耳際。

此時此刻,我隻是想洗一個澡,因為我真的覺得很髒,哪裏都好髒,可是就連這麼小小的要求,卻都沒有辦法滿足我。

我一直坐在一堆爛泥裏,看著那支昏暗的燈泡,很累很累了。

四周一片白色,純潔到讓我暈眩。

我進醫院了,其實我並不希望有人來救我,自從那晚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臉回去了。

有個很漂亮的女警察來為我錄口供,她說,“你安心住著吧,這裏是中國駐韓的醫院,都是中國人,不用陌生。”她真的很漂亮,有點像司徒迷揚,我覺得我有病,看哪個漂亮女人都覺得她像司徒迷揚。

她說你是伊可璿吧,我們聊聊好麼。

“不好,”我說,“你不就是想找我要口供麼,說那麼好聽幹什麼,聊什麼聊,有什麼好聊的。”

她有點尷尬,說,“你現在還太激動,等你情緒平複了,我再來找你,你放心,我們會絕對保密的。”

“保密。”我冷笑,“你們難道還想大肆宣揚麼?有些事情當第二個人知道的時候就已經不是秘密了,還談什麼保密。”我真的不喜歡她,我無論怎麼看她,都覺得她身上有司徒迷揚的影子。

她衝我微笑了下說,“好好休息。”我覺得她特虛偽。

這個病房有個好大的窗子,我覺得往來的醫生護士都在用鄙視的眼光看我,我把頭側過去,我真的想陸小鷗,想告訴他說,“小鷗,我被人欺負了。”可是能麼?能麼?

我再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陸小鷗趴在那窗子上對我笑,我是太想陸小鷗了吧,都產生幻覺了,我很悲哀麼,想一個忘記自己的男人到這個地步。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再看,結果發現陸小鷗還在那個地方,我呆了,這是韓國,又不是中國,陸小鷗憑什麼跑過來啊,肯定是我想太多了,我使勁地敲了敲腦袋,陸小鷗正失憶呢,他能跑來麼。

結果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陸小鷗就坐在我病床前了,我是不是做夢了。值到陸小鷗用手捏著我的臉,很溫柔地叫我“小璿”,我才知道一切真實到無可救藥。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想哭,我撲在陸小鷗的肩上,我咬著他的肩膀哭,我咬得很重,陸小鷗一聲都不吭,就這樣讓我咬著,然後很緊很緊地抱著我,把我的傷口壓得疼疼的,他說,“小璿,這些日子,好想你。”

我說陸小鷗你都想起來了?

他用手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珠說,“對不起,前段時間我不小心把你忘記了。”然後他掏出一本日記,就是他那本被我偷走的日記。

他說,那天你不見了以後,離然就帶我去你的屋子找你,沒見你人,但是我看到桌上的這本日記,我知道那是我失蹤了的日記,可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在你那,於是我帶回了家,我天天看,日記上的內容就跟不是我寫的一樣,就如同在讀別人的故事,後來我按照日記上的內容,我努力地想,天天想,最後真的很奇跡地我想起來了,我和你的每一件事,小璿我不管你愛的是誰,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能再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