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門口,阿源深吸一口氣,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不過要就是這個效果。
超速首發輕輕推開房門,裏麵跡部純寺正百無聊賴趴在床上拿著電視遙控器“啪啪啪”死命換台,看見她進來了,立刻鯉魚打挺,像一隻搖著尾巴小狗一般迎了上來。阿源心裏笑了笑,不就是比誰更會演戲麼,那咱就來試試,如果她推測是對,這死男人是在裝傻,那麼她不介意把這家夥真給整傻掉。
“湯圓湯圓!”跡部純寺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銀色大腦袋蹭啊蹭。
阿源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沒有如往常一樣摟住他或者推開他,就這麼靜靜站著一動不動。等到跡部純寺蹭夠了,發覺不對了,抬頭看了,她情緒也醞釀得差不多了……
阿源臉上用化妝品全是防水型,剛剛她還特地畫了下垂狀眼線,使一雙眼睛看起來更加大,更加楚楚可憐,而嘴唇呢,她則在周圍稍稍塗了點BB霜,使唇色看上去蒼白無助。兩行清淚緩緩從眼眶中流下,咬住嘴唇她硬是不出聲,但這樣子隱忍卻更增添了一份堅強心疼。她看著愣住跡部純寺,眼裏是萬般柔情,仿佛是在凝視著三生三世戀人,她淚水又帶著絕望,濃厚悲傷就好似與戀人在奈何橋上三駐足,三回首依依惜別。適時發出幾聲壓抑哽咽,哭著哭著,阿源竟感覺悲從中來,眼淚真就此一發不可收拾,給這出戲平添了幾分真傷感。
“湯……湯圓,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呀……”跡部純寺臉上表情僵硬了,帶著慌亂和手足無措,他抬手胡亂抹去她臉上淚珠,卻越抹越多,他何曾見過她哭得這般傷心呢?“別哭了,是不是阿寺做錯了什麼,你別哭了!”
你丫現在還裝!阿源越發悲憤了,看向跡部純寺眼神更加悲戚與哀怨,抽咽了幾聲,她用那種與臉上哭泣表情截然相反平靜語調,緩緩,空洞,帶著絲絲隱約可見憂傷說:“阿寺,如果我相信你話,如果我沒有留你一個人在原地,如果我……你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你這個混蛋,我都在心裏原諒你了,你卻變成這副樣子,混蛋混蛋啊你,快變回來吧,嗚嗚,把那個虛偽腹黑跡部純寺還給我,嗚嗚……”
越說越激動,從最初壓抑到後來哭訴,阿源奮力捶打著跡部純寺胸膛,忽然又抬起頭,一臉猙獰架住他肩膀前後搖晃,惡狠狠說:“醫生說這也有可能是潛意識逃避,跡部純寺你聽著,快給我變回來,隻要你變回來我就願意再愛你一次,你要是再這麼傻下去,我就馬上跟你離婚帶著小影深改嫁,讓景吾把你擠下去,把你關進精神病院!”
跡部純寺臉色僵了僵,剛剛因為阿源哭訴而產生動容瞬間消失,他強笑著說:“湯圓,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呢,阿寺就是阿寺嘛!一點也不傻!”
阿源抹去了眼角淚珠,在低頭那瞬間她嘴邊露出一抹獰笑,你丫就繼續裝吧!抬起臉,她用一種極其悲傷眼神看了跡部純寺很久,直到把他看得忍不住躲開了腦袋,才歎息般說:“嗬嗬,對不起阿寺,我就是一個虛榮狠心女人,而且還高傲又自戀,膽小又怕事,自作孽不可活啊……為什麼當我想通了,決定要放手去愛了,你卻連機會都不給我了呢!”
跡部純寺看著阿源痛苦樣子,純黑眼眸閃了閃,一隻手動了動,卻又放了下來,阿源說這席話時候很痛苦,痛苦得胃疼了,這八點檔狗血台詞說得她都想吐了!不過,現在還差最後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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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阿源露出了一抹釋然笑容,抬手摸摸跡部純寺腦袋,又恢複了那種哄孩子語氣,笑眯眯說:“算了,不說了,呐,阿寺,湯圓和小籠包好吃嗎?下次我們再去吃好不好?”
跡部純寺一愣,臉上下意識露出了個純潔無暇笑,隻是這表情怎麼看怎麼不自然,撒嬌似聲音帶著明顯心不在焉,“嗯啊,好好吃啊!”
“那你覺得是肉餡好吃還是芝麻好吃呀?”阿源繼續笑眯眯哄著。
“額,都好吃!”跡部純寺眨了眨眼。
阿源笑了,日本人都不喜歡吃湯圓,或者說是不喜歡中人水煮那種燒法,就算是吃,他們也隻喜歡吃那種沒有陷小圓子,和紅豆湯一起吃。再者說,中湯圓跟日本團子有那麼點像,而團子裏麵陷基本都是甜,上次那個中客戶怕阿源這個日本人吃不慣傳統中湯圓,送給她都是甜甜芝麻餡與豆沙餡。而今天跡部純寺一進哪家中料理店,表現得相當興奮和激動,就像一個去遊樂園孩子一樣,也因此露了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