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玉塵穿書了,穿進了一本爛尾斷更大虐文裏頭。
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得奇奇怪怪的大美人。
她的長發用一根白玉發簪散散地束在腦後。
身上套了件不知什麼年代的純白長衫,一手拿著根長針,另一隻手則按在斐玉塵身上。
斐玉塵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他的腳在床上摩擦著,整個人往床頭挪去。
斐玉塵哆嗦著嘴,驚懼地問:“你……你誰啊,你想……想幹嘛?”
大美人眼簾微挑,拿著針的手一頓。然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怎麼?傻了?”
斐玉塵被嚇得不輕,沒發現這大美人的聲音和她的樣貌有些不符。
他撈過身側的白玉瓷枕,橫抱在胸前。腦子想著這玩意怎麼這麼重,嘴上不服輸地回懟道:“你才傻了,你誰啊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大美人勾唇一笑,細長的手指握住長針。
那針憑空消失在斐玉塵麵前,他瞪大了眼珠子,手上的瓷枕一個不穩落在了身側。他嚐試伸手去撈,那瓷枕突然重得要命,連撈兩次也沒將瓷枕撿起。於是放棄了目標直愣愣地盯著大美人,嘴巴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大美人按在他身上的手勾住衣服上的帶子,輕輕一抽。然後兩指輕提,身上的衣服一鬆,斐玉塵覺得胸前一涼。
就聽大美人反問他:“你的房間?嗯?”
斐玉塵聞言快速地掃了眼周圍,就見這間屋子看起來古色古香,完全不是自己那間屋子。
就連身側的枕頭也不是自己那個,他抬手抓了抓額前的發。
指腹貼到皮肉時,有什麼東西從腦中一閃而過,他眯了眯眼,那些不屬於他的記憶被以文字的形式刻在他腦中。
他——穿書了。
斐玉塵驚呆了,他抬眼看著麵前的大美人,哆哆嗦嗦來了句:“師……師尊。”
大美人笑了笑,本就上挑的桃花眼往上勾了勾,接著抬手按在斐玉塵肩膀上,手下微使力:“怎麼?不裝傻了?”
斐玉塵內心是奔潰的,穿進小說就已經夠麻煩了,偏偏還是本爛尾小說。
眼前這個大美人是他師尊,玉竹派掌門人君墨白,性別男,取向男。
對外正正經經,高冷寡言,十分完美是修仙界眾多姑娘的夢中情人。實際上也冷得一批,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有點嘴饞。
斐玉塵穿的這個是書裏的炮灰,君墨白的大弟子。
身份地位極高,資質又好。不走歪路也是個能成材的料。
偏偏心術不正,打壓男主,還試圖對君墨白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所以出場沒多久以後,就被君墨白給廢了不說,死後骨灰還被男主給揚了。
斐玉塵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看目前這個場景,男主應該還沒出現。自己多半還是安全的。“他偷偷在心裏調整了呼吸,扯了個笑,正準備開口時,就聽門外傳來了聲音。
“掌門在嗎?最近新收的一批弟子裏頭有幾個資質不錯的,師尊讓我帶過來給您過過眼。”
斐玉塵心下一個咯噔,男主好像就是這個時候出場的。
君墨白“嗯”了一聲,將斐玉塵給放了開。起身時抬手揮下床簾,這才往外走去。
過了一會,斐玉塵把床簾撩開一道口子,賊頭賊腦地往外看了看,什麼也沒看到。
隻好作罷開始消化有限的信息。
按照記憶,君墨白對原身其實很可以了。
作為男主沒出現前唯一的弟子,所有的修煉資源都往他身上砸,有啥給啥。
不存在資源短缺的情況,更不存在刁難被欺負的情況,偏偏原身不知足。惦記到了自己師尊頭上。
特別是師尊收了男主當弟子之後,原身就更不滿了,時不時欺負一下男主不說,還經常借著切磋的名義毆打男主。
這種人設,你不死誰死。
雖然斐玉塵覺得君墨白剛剛的表現有些奇怪,但是因為坑比作者並沒有詳細描寫這個炮灰原身和君墨白一開始的相處模式,後來也是著墨於原身如何欺負男主的,所以稍微有些bug也是可以理解的。
斐玉塵搓了搓手心,閉上眼試著調動身上的氣息,發現功法修為等並沒有因為他的穿書而消失,漸漸放下心來。
他調整呼吸,調動周身氣息在身上遊走三圈。接著將剛剛接收好的功法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這才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就見君墨白坐在床旁邊,看著他的眼睛帶了幾分滿意。
斐玉塵一時氣岔,臉憋得通紅:“師尊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氣息遊走第二圈的時候。”
斐玉塵一時幹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不說話,君墨白也不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見君墨白確實沒打算開口,斐玉塵這才幹巴巴地問道:“那些新弟子裏師尊可有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