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有一種希望落空的感覺叫做,絕望。

我和蘇允楊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隻為了找到那個叫做冰雪的女作家。

蘇允楊對我說,叫做冰雪的女作家和他發布的文章一模一樣,一個標點符號也沒有錯,而且發布的時間和蘇允楊正在連載的時間如出一轍。

當時讀者沒有理會她,以為是誰搞的惡作劇,但沒想到,幾個月後的今天這場惡作劇卻愈演愈烈,讓人無法忽視。

我透過門縫看著走廊裏的一大推記者坐在地上等著當事人的出現。

“這下可怎麼辦,外麵圍了這麼多的人,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也不知道是誰透露了蘇允楊家的地址,早晨天還沒亮就有種要把小區堵死的架勢。

“雖說男女共處一室是不太成體統,但是我也不能把你從窗子扔出去,被那些記者活生生的分屍了,我身上又得背一條罪。”

他露出一排大白牙衝我欠扁的笑,絲毫沒有緊張的感覺。

“放心了。”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沒事的,我都準備妥當了,咱們現在要幹的事就是把她告上法庭。”

他打理著我的頭發,像在摸一隻小狗。

“有信心?”

他點了點頭,把目光看向窗外的遠處。

“相信我,那些想要傷害你的人我都會百倍千倍的償還。”

開庭的那天,我如願看到了那個叫冰雪的女作家。

冰雪原名霍欣欣,冰雪隻是她臨時起的筆名。一張小臉清秀可人,年齡也隻有十七八的樣子,實在沒有辦法把她和那個侵權的女作家聯想在一起。

蘇允楊坐在原告席上,一身西裝。與他身邊律師不同的,是他臉上的那一抹自信的笑容。

“開庭。”主判官說。

氣氛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現在請原告方陳述。”

蘇允楊站了起來:“我告她侵權。”

“請被告人發言。”

“我沒有侵權,抄襲的是他!他抄襲了我的文章卻又搶先一步出版,原本就像這樣算了的,是我的命不好,誰知她又來挑釁我,我實在忍無可忍才把原來的文章公布於世。”

“你蓄意找人入侵我的電腦,盜取我的文章,這些我都查的一清二楚。我看了你的文章,盡管和我的一字不錯,但是卻漏洞百出。”

蘇允楊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

“法官,我的律師帶來了我每次發表文章的時間和他發表文章的時間,結果顯示,每一篇我發表的都在他之前。”

霍欣欣的律師把文件遞了上去。

主判官看完後臉上浮現了一股奇怪的表情,我的手心捏出了汗,心裏不禁揪了一下。

“那是因為你已經掌控了我每次發文章的時間,我設定的是每天正午十二點二十五分準時發送一篇新文章,而你卻是在十二點之前發在網站上,為的就是有時間讓讀者看完,這種用意你不會否認的吧,而我的文章每篇都反複斟酌的你不會不知道1225這四個數字對我的意義是什麼的吧。”

我的心裏泛起漣漪,1225,十二點二十五分,十二月二十五日,那是我的出生日期,聖誕節十二點二十五分出生,沒想到他還記得……沒想到書裏不止一次的提到這個數字竟然是我的出生時間。

允楊……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書裏女主角的出生日期。”

“不錯,果然是每一章都讀懂了的。你所發表的文章開頭男女主角小時候相遇是在1990年,但是我的書裏他們的最開始相遇是在1988年。那一篇正好是在我喝醉酒神誌不清時寫下的,到最後修改的時候發現改過來的,但是你,卻在我修改之前拷貝了過去。”

蘇允楊的律師把打印下來的文件交給了法官。

霍欣欣冷哼一聲:“那又能代表什麼呢,你抄襲我既成事實!”

“這代表了你以後的時間點都是錯誤的,你所寫的男女主角分開時間是在1992年,但他們卻是在1990年才完完全全分開的,也就是你所說的他們相遇的時間。男主角等了女主角11年才相遇,也就是2001年,是今年。但你書上所寫的是2003年,你不會不知道這本書是記錄的是我的初戀,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吧,就光這一點來說我就可以告你抄襲侵權。”

霍欣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慌。

“不相信不要緊,今天女主角還特地來了,是不是真的你問問她就好。”

霍欣欣終於低下了頭。

“對不起,是我雇人入侵了你的電腦,拷貝了你的文章,你贏了,我認輸。”

蘇允楊歪頭一笑,在觀眾席中找到了我,衝我眨了眨眼睛。

“怎麼樣,沒有不漏風的牆,對於我今天的說法,你還滿意嗎,我的未婚妻。”

蘇允楊對霍欣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