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沐雲簫首先給紀梵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紀梵,睡了嗎?”很久沒有聯係他了,沒想到自己一回來打給他的第一通電話居然就是有求於他。不過,他一向和紀梵交好,依他們之間的情誼倒也不存在這些客套。紀梵以前是A市的地下王者,就算他多年前已經將身家漂白,但卻不代表他與(黑)道徹底脫離關係。沐雲簫知道,隻要紀梵想,他依然會是暗夜王者。要想找到安汐染,找紀梵是最正確也是最快捷的辦法,如果紀梵知道他有事卻不找他幫忙,反而會怪罪於他。
“雲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紀梵忙裏偷閑,將響個不停的手機從兜裏掏了出來,欣喜地發現來電者居然是久未露麵的沐雲簫。來自左肩的重量讓他苦笑地看了一眼吊在自己身上的蘇牧然。這小子,喝醉了怎麼就賴上他了?不想被他家老頭子罵就別喝那麼多酒啊。也許這一次,蘇牧然真的丟了心吧。若不然,怎麼會在被拒絕後這麼苦惱呢。蘇牧然能瀟灑地在花叢中縱身這麼多年,早已練就了一副厚臉皮。被拒絕那是常有的事,他哪一次不是越挫越勇?又有哪一個女人不最後甘願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的?不過,那些都是逢場作戲,做不得真。這一次他居然栽在夏安安的手裏,除了他真的是陷進去了還有什麼?
情之一字,果然是傷人啊。自己不也是被困在情殤裏走不出來的人麼?蘇牧然也許被傷了,但至少他現在投入得還不深,可是他自己卻早已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剛下的飛機。有件事想找你幫忙。”沐雲簫直接說明來意,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很重要。今晚就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他怕,若是遲上一秒,便會對安汐染的安全增加一分危險。
“什麼事,你說。”沐雲簫有求於他,他自然是義不容辭。不說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光是他是自己喜歡的人的弟弟這一項,不管沐雲簫求他幫什麼忙,他都會幫他辦得妥妥帖帖的。
“安汐染剛剛在銀座大廈附近的梨花街被綁票了,有人親眼看到她被拖上一輛白色的金杯車,車子大概四五成新的樣子,朝著城東的方向開走了。”沐雲簫將從那位大爺那裏得來的消息原封不動地告知了紀梵。隻希望這些線索能夠讓他幫忙快一點找到安汐染。
“安汐染?安家的千金?”他今晚不是才看到她的嗎?他記得她是和安家二老還有那個夏安安一起走的啊,為什麼她會在銀座大廈附近被綁架呢?
“是的。”沐雲簫沉聲回道。他知道紀梵在想什麼。沒錯,他也是後來才知道汐染曾經和浩軒有過婚約。不過這並不代表什麼,既然汐染已經和浩軒解除了婚約,那麼他便有追求她的權利。也許他的追求會讓浩軒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但是他喜歡安汐染,喜歡到他已經放不下她了,所以他不會放棄。
“沒問題,我馬上交代下去,讓紀氏所有的手下馬上都出去找她。隻要看到可疑人物和車輛都不會放過,你放心吧。”紀梵決定還是不要多管他們之間的這些事情,他自己的感情都不順,又哪裏有資格去過問別人的感情呢?沈浩軒是兄弟,沐雲簫也是兄弟,但心裏麵的那座天枰卻已經慢慢地向沐雲簫傾斜了。沒錯,他希望最後能夠抱的美人歸的是他--沐雲簫。感情的事,一向都不是單方麵的,雖然與安汐染隻有幾麵之緣,但是他有一種感覺,安汐染和他之前見過的那個安汐染已經不一樣了,這也是為什麼沈浩軒會在解除婚約後又反悔的原因吧。安汐染的態度很明確,他認為浩軒即使後悔了,想要追回安汐染,隻怕也是困難重重。
“謝謝梵哥,我先掛了,隨時保持聯係。”
“好的。”
紀梵幹脆地切掉電話,隨後將吊在自己身上的蘇牧然一拋,丟給了身後的手下。
“通知弟兄們,立刻進行全城搜索,隻要見到白色的金杯車一輛也不能錯過。另外,隻要見到可疑的人立馬回報。”沈浩軒沉聲朝身後的手下下達著命令。
“是。”幹脆有力的回答,收到命令後堅定不移地執行。如果要問,為什麼紀梵所帶領的社團能夠在A市的黑暗帝國稱王,那麼這便是原因。永遠不問為什麼,隻要是老大下的命令,就會堅定不移地去執行。(黑)/道,不需要太多的為什麼,要的隻是堅定不移地執行和衷心,僅此而已。
“蘇牧然,該醒了。”紀梵看著蘇牧然軟趴趴地被自己的手下一邊一個架了起來,走過去,用手拍了拍他泛著紅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