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軍,是孫宇準備打造的二線部隊,意在作為忠勇軍的輔助策應之意。今後還會有規模龐大的地方守備部隊,將會以神禦軍名之,三大軍團各司其職,推動地盤的擴張。
一旦三大軍團完全整頓完畢,就是他揮師北上之時。
金陵皇宮中,氣氛變得很壓抑,初登大寶的李從善,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使盡了千般手段,卻依舊功虧一簣,讓孫宇逃出升天去了。此時的他,早已對孫宇沒有一絲的情義,隻是把他當作穩坐大位的絆腳石。
若是能夠重創他麾下的騎兵,也算是揚眉吐氣,結果反而是他這邊折了三千精銳,對方戰損還不到百人,戰馬更是完好無損。
最為可氣的是,還帶走了兩千降卒,實力不減反增。
“都說話啊!”李從善目光從重臣麵前挨個掃過,如今這般局麵,總要拿出個章程來。
嚴續完全沒有開口的心情,他原本打算借著這次的事情,在李從善麵前露臉邀功,誰知道卻折了臉麵。連帶他準備在軍中發展勢力的計劃,全部落空了,短期內,他是不可能再往軍中伸手了。
“陛下,老臣以為,當盡快集結大軍,趁南邊混亂之際,全力攻打!”遊簡言左右看看,既然無人開口,那就他來吧。
這些日子,遊簡言基本就是個泥塑菩薩,一言不發。因為他知道,自己比起嚴續,價值差得太多,就這麼默默看著嚴續表演。
如今既然嚴續折了麵子,他就該出來了,反正乾坤已定,這也不算背主求榮。
“陛下,遊大人有所不知,眼下輜重糧草還沒著落,不宜再起刀兵。而且看天時,最多半個月,今年的第一場雪,恐怕就要來了。”賈彬硬著頭皮開口,他不想得罪遊簡言,但是這確實沒辦法打啊。
這遊簡言是言官領袖,喊口號那是沒問題的,但是大規模戰爭,豈是隨便開打的。
之前李煜為了攻打越國,做了足足兩年的準備,眼下物資消耗極大,卻又沒撈到什麼便宜。而且江寧城中的物資,都掌握在宋軍手上,這些天一直在往外運,估計倉庫都空了,拿什麼打?
“如今國庫空虛,而且我大唐精銳,多集中在蘇州跟睦州城外,之前攻滅越國之戰,尚且有大批的賞銀跟撫恤未發,若想將士用命,這筆錢可省不了。”嚴續收斂一下心神,眼下朝堂運轉都要出問題了,還打個屁,誰願意給你賣命?
“諸位,這事不解決,大宋就賴在城中不走,你我君臣,能夠管轄的,就這一畝三分地,豈不是笑話?”李從善兩手一張,他貴為國主,命令能不能出了這宮門,還得看宋軍的臉色,實在是憋屈。
他眼下就隻有一個念頭,幹掉孫宇,讓大宋撤兵。
“陛下,以臣之見,宋軍撤退在即,不必過於憂慮。若是宋軍,真的打算在此長駐,必然不會運走物資。而且,大宋來此,本就是為了調停咱們與越國的戰事,若是真的大舉南下,會不會惹得宋軍更加震怒?”禮部尚書徐鉉往前一步,眼下他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總得等到宋軍撤走,才能過上好日子。
“徐愛卿言之有理,孤去宮外走一趟。”李從善覺得,徐鉉說得有理,既然如此,不妨去與趙光義談一談,看看他的意思。
趙光義這會正坐在茅坑上,雙臂青筋暴起,牢牢抓緊扶手,牙根都快咬斷了。
“府尹大人,南唐國主求見!”護衛隔著簾子說道。
“讓他等著!”趙光義總算放鬆牙關,說了這句話。
每一陣暢快,都伴隨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可以,他想滅孫宇九族。
一刻鍾後,清洗換藥完畢的趙光義,被護衛抬著放回到榻上趴好,已經能夠感覺到傷口輕鬆一些了,再過幾天就能下床了。
“去,將國主請進來!”趙光義覺得很舒暢,方才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李從善在外麵等得很著急,還以為趙光義是故意晾著他,想要花錢跟護衛打探一下消息,卻直接被拒絕了。
這一次趙光義的傷勢極為忌諱,若是傳出去,他們都要被滅口。
總算熬到趙光義讓人帶他進去,李從善心情極為忐忑,想著一會定要斟酌用詞,不可開罪了對方。
方一進門,看見趙光義趴在榻上,李從善滿是不解。趙光義受傷這事,他是知道的,聽說是中了箭傷,並無大礙。
“府尹大人,貿然登門,打擾了!”這聞香閣本就是李從善的產業,但是眼下被趙光義等人占據,他也隻能當作沒這回事。
“國主大人哪裏話,本官腿部受傷,需要休養,倒是不能起身見禮。”趙光義伸手一指,示意李從善坐下,又讓護衛上茶。
“府尹大人,孤那邊有禦醫,也有上好的藥材,可要派來再為府尹大人診治一番?”趙光義心中了然,以為這箭傷在臀部,不能受壓,才這般趴著,卻沒想到孫宇那一箭如此刁鑽,差點要了趙光義的命。
“無妨,皮外傷罷了,將養兩日便好!”趙光義斷然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