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留在兩女身邊的亂兵頭子,因為士兵怕誤傷,倒是躲過一劫,剛想要去將兩女抓在手中當作人質,就看見陳啟霸飛奔而來。
來不及多想,一把抓起身邊的長槍,就往陳啟霸捅去。這種段位的攻擊,陳啟霸根本不放在眼中,一個側身,左手一錘蕩飛槍杆,隨即右手的大錘直奔對方頭頂。
在倆女驚恐的目光中,此人直接憑空矮了半尺,隨即癱倒在地。
“二位姑娘受驚了,先回房中,不要出來走動,很快就安全了。”陳啟霸朝著兩位女子說道,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亂兵來此,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謝過將軍!但是,我爹,被他們所害,我怎麼能獨自躲在房間裏?”對於陳啟霸的救命之恩,她自是感激的,可他爹的屍首,尚在血泊中,總要人去料理。
“姑娘節哀,你倆留下,幫她們一把,其餘人,跟上!”陳啟霸點了兩名士兵,隨即拎起大錘,直接朝著對麵的院牆砸去。
在倆女驚愕的目光下,陳啟霸又是一錘,隨即帶人穿牆而去,後麵有更多的士兵從院中經過,有陳啟霸留下的倆人維持秩序,倒是沒再生波折。
這一幕在寧德縣城內,不斷上演,為了盡快突進,各團大顯神通。
“報!急報!”一名傳令兵策馬飛奔,一遍飛奔一遍大聲吼叫,城外的忠勇軍士兵迅速讓出一條通道。
“國公爺,是特種營傳來的急報!”惡狗下城去取來信件,檢查了一番,沒有問題。
孫宇打開信件,寥寥數語,眉頭逐漸舒展。
“建德拿下了,林肇慶大將軍,兵發睦州!”孫宇將雙手負於背後,事情正朝著他預計的方向發展,一切都將水道渠成。
南越朝堂內,頗有烏雲壓城的感覺,越王錢弘俶為此已經數次大發雷霆,眼看著自己治下地盤不斷收縮,對於南唐的來勢洶洶,心中越發沒底。
“傳令下去,左右兩衛,各分兵兩萬,馳援睦州與溫州。”越王錢弘俶說完,整個人猶如被抽空了一般,靠在坐塌上。駐守杭州的禁軍,原本隻剩六萬。這兩路大軍開拔,僅剩兩萬精銳駐守,算得上防備鬆弛了。
“大王,不可啊,如此一來,杭州的安危該如何保證?”國相吳程反對,他為相近二十載,杭州何時這般空虛過?
就剩這點人手,一旦其中一路戰敗,則杭州難保。
“吳愛卿,孤何嚐不知道,但若是置之不理,這杭州就能保住嗎?”錢弘俶一臉憂愁,無論那一路再作推進,便可直接兵臨杭州城下,彼時必然天下大亂。
若是將這禁軍派出去,至少有機會將敵軍抵擋在杭州之外。
“老臣所憂之事,乃是海上,以往船隊出海,可早就該回來了。”吳程作為南越國的國相,船隊中也有不少船是他吳家的產業,通常中秋之前就該回來的,這都晚了一個多月了,依舊毫無音訊。
“遠在數千裏之外,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慕楓這孩子,是咱們看著長大的,要對他有信心。”錢弘俶也是同樣憂愁,但是錢慕楓帶走了南越所有的海船,他眼下也是有心無力,隻能聽天由命。
“若是,有敵自海上來......”吳程最怕的就是這個,若真的有一支龐大的艦隊,於海外殲滅了南越船隊,難保對方不會趁著杭州空虛過來偷襲。
“尚有兩萬精銳,杭州城池堅固,且睦州距此,大軍疾行不過兩日,該是無礙的吧。”錢弘俶覺得,這般安排應該是最穩妥的辦法。
況且杭州作為南越的都城,城中民眾十數萬,征調青壯守城,也能拖上一些時日。
“也罷,多派船隻於海邊放哨,若有敵情,也能早些發現。”吳程也沒有好辦法,越國就這麼大的地盤,養兵有限。之前在福州折了不少精銳,如今大唐全力來攻,自然捉襟見肘。
“大宋那邊,聯係的如何了?”若是任憑南唐這般攻打下去,錢弘俶是一點信心都沒有,雙方的實力差距有點大。
而且因為船隊杳無音信,南越的戰爭潛力被進一步壓縮,如今就算拿著錢,也不知道該去哪裏購買物資。
“跟那位府尹大人聯係上了,說是讓我們堅持一下,他們正在想辦法。”如今南越的長江水師,龜縮在長江出海口的沙洲崇明鎮,雖然無力與南唐的水師抗衡,卻依舊可以在南越跟大宋之間來去,隻是運力有限,無力改變戰局。
“也不知道那位府尹大人打得什麼主意,眼下我南越水師尚有幾分戰力,渡江的話,也能幫忙牽製一番。”原本一門心思報大宋大腿的錢弘俶,如今也有一些動搖,原本不可一世的大宋,居然陷入了多線作戰的危險中。
一旦其中一路出了問題,恐怕就像崩塌的積木,神仙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