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不知可否派些將士,隨我同行,以壯聲色。”這十好幾萬人,也不是都跟他一條心。大多都是暫時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賀蘭山勢大,彼此之間,有些默契。如今涉及到十數萬人的安置,這裏麵牽扯到的利益大了,賀蘭山也怕,就憑他跟手下弟子,若是真有人鬧事,不一定壓得住。
“大虯,帶上執法營兄弟,跟他去壓陣。”這賀蘭山不錯啊,居然知道借勢,隻要能把事情辦好,借調些人手也是無妨的。
張大虯點點頭,將執法營給帶好,跟在賀蘭山的身後。來時一臉謙卑的賀蘭山,回程時變得春風得意,倒也不是如此膚淺,主要是給那些不懷好意的看看,咱如今不一樣了。
“三兒,通知下去,每一裏,選兩個代表出來,半個時辰之內,這裏集合,我有事要說。”賀蘭山看了一眼身後武裝到牙齒的執法營士兵,心下大定,隻盼早些將事情給定下來。三兒是賀蘭山的三徒弟,姓唐,平日都以唐三稱之。大徒弟早就出師,離開池州去闖蕩了,老二前些年生病,也去了。唐三就是如今賀蘭山手下最年長的徒弟,也最得賀蘭山的信任。
“是,師父!”唐三當即抱拳,心裏對賀蘭山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去大人物麵前轉悠一圈,一炷香的功夫,就帶來數百甲士,估計每一個都能把他輕鬆放倒。
“三兒,此物,為師賜給你,帶著防身。再帶幾個師弟,一道過去。”賀蘭山終究不放心,這十數萬災民,裏麵龍蛇混雜,這全部走一趟,難免出意外。自己這邊,肯定沒人敢炸毛,也就用不著短刃了。
“謝過師父!”唐三恭恭敬敬接過來,內心狂喜,有了這把短刃,在這災民之中,單對單,就沒有怕的了。
池州城頭,龔七夏往下一瞧,我了個乖乖,清一色的騎兵,足有千餘。當先一人,騎著高頭大馬,英姿颯爽,不是孫宇是誰?龔七夏當初在江寧,也是見過孫宇兩麵,不過估計孫宇記不得他,當時他不過是朝會站在最後麵的路人甲。
“快,開城門,本官要親自下去迎接。”龔七夏提著下擺,就往城下跑,邊跑邊喊道。對方可是一鎮節度使,禦封鎮海侯,比自己這個新鮮出爐的刺史,強太多了。況且孫宇此人,跟自己的老上司,禮部侍郎孫大人,那可是走得很近啊,那自己與他,也算有些交情。
“吱~呀”池州城的城門,緩緩打開,龔七夏不等城門完全打開,就從門縫裏鑽出來,小跑著往孫宇走來,絲毫顧不上刺史的體麵。
“下官池州刺史龔七夏,見過鎮海侯。”龔七夏將姿態放得很低,眼前這位指不定就是他的救星。
這一禮,將孫宇嚇了一跳,怎麼比葉衡都到位,那可是自己的下屬,這池州可不歸他管。
“龔大人,過了,你我同朝為官,何必如此生分?”孫宇趕緊下馬,不能失了禮數,一把托住龔七夏,自己還想讓他行些便利呢。
“侯爺,下官剛從禮部調任此處,孫侍郎待下官,猶如子侄一般,此番外調,也是侍郎大人,出了力氣的。”龔七夏見孫宇如此姿態,頓時頗為欣喜,起碼沒有年輕氣盛,頤指氣使的架勢。這老魯國公,家風優良,若是自己,像他一般年紀輕輕,得此高位,也不一定能夠把持得住。
“本官在江寧時,頗得孫伯父照料,你我之間,該多親近一些才是。”孫宇一聽,居然還有這層關係,那感情好,自己人,那就方便多了。
“這個,侯爺此來,下官頗為欣喜。但如此多人,城內安置不下啊。”龔七夏內心很是高興,可若是這騎兵全部進城,他也怕出亂子。真要出了亂子,孫宇肯定沒事,他就不一定了。像孫宇這種,麾下數萬帶甲精銳,如今又有數千騎兵的實權節度使,沒人敢惹。
“無妨,他們在城外,自行擇地紮營即可。”騎兵隨身攜帶了一批帳篷,找個空地就行。
“既如此,侯爺請隨下官入城。”龔七夏發出邀請,總得先拉拉關係,然後在談正事。話說這鎮海侯,帶了如此多騎兵,怎麼沒見糧草啊,這些災民一路上得吃用,難不成要自己出?
龔七夏帶著一肚子疑問,將孫宇引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樓,哪怕再窮,這給上官接風洗塵,也不能縮手縮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