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徐先生說得對。”孫宇點點頭,這張大虯如今閑得慌,整天到處亂竄,除了在家裏跟小妾親熱,就在衙門周圍轉圈,找點事情給他做做也好。
“侯爺,你說真的?”張大虯真香抽自己一個嘴巴子,他家兒子的尿布,都沒洗過,這下倒好。
“怎麼?不樂意?”孫宇似笑非笑看著張大虯。
“那哪能,保管洗得幹淨。”張大虯說不出口啊,太打臉了,洗就洗吧,反正給大少爺大小姐洗尿布,也不丟人。
“拉倒吧,趕緊準備準備,過些天,咱們該去泉州了。”如今琚瑤還在月子裏,孫宇不放心,才在此停留,不然早就去泉州了,那邊的戰艦,可是快要下水了。
“侯爺,要不帶著夫人跟少爺小姐一起?”張大虯覺得,就這麼丟下大少爺跟大小姐,好像不太合適。
“等過段日子再說,先休養身體重要,這後院,暫時本官征用了。”刺史府的後院,本就是給刺史家眷居住的。如今孫宇更進一步,這劍州刺史的位子,落在了徐易的頭上,但是這後院嘛,一時半會是用不到了。
“侯爺,那個,屬下在外麵買的宅子,每月要還的銀兩亦是不少。不如這後院,就算是租給侯爺的,如何?”徐易一聽樂了,孫宇不提,這事他還真不敢說。既然孫宇提了,這要點租金,總是合情合理的。
“滾,本官的宅子還沒著落呢。”孫宇也是猶豫,這如今是侯爺了,也該給自己修個宅子,究竟在劍浦,還是在泉州,一時拿不定主意。
“大人,泉州有一個宅子,還不錯,是王府別院,如今是歸了泉州衙門。本來葉大人就打算修理出來,給大人住的,如今應該在動工了吧。”張大虯在泉州待的時間挺長,這事還是知道的,自家侯爺肯定不願意大動土木,有現成的,還不錯,那肯定再好不過。
“既然是王府的別院,肯定是以王爺的規格來建造的,恐怕逾矩之處極多。”孫宇有些意動,但是這改動的地方,恐怕也是不少。
“明麵上動一動即可,天高皇帝遠,不礙事的。況且侯爺年方弱冠,再進一步,也是指日可待,說不定等住進去的時候,還得改回來。”如今這天下,沒那麼嚴的規矩,好比國主李煜,自稱江南國主,可一應用度,皆時以前稱帝時的模樣,也沒人多說什麼。
“也好,能省則省。”孫宇覺得是這麼個道理,這天下逾矩的多了去了,不差他一個,隻要麵上過得去就行。
公元963年五月,天下複定。高繼衝在江陵城下,先大敗宋軍,又頑強抵抗近月,給宋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臨走前,又擺了宋軍一道,讓試圖攻滅南楚的慕容延釗,寸步不得進。周邊群雄,發現宋軍並非不可戰勝,都萌生了異樣的心思,天下原本明朗的局勢,又開始變得撲朔迷離。
蜀國皇宮,皇帝孟昶賜宴樞密使王昭遠,原本在投降與頑抗之間尚在猶豫,如今看了江陵城一戰,堅定了反抗的信心。初生牛犢的高繼衝,占一府之地,僅僅依仗城牆為阻,尚且將宋軍擋了月餘,斬殺過萬。他據天府之國,山川之險,想必宋軍不足為懼,況且還有比肩諸葛武侯的王昭遠在,高枕無憂矣。
“王愛卿以為,宋軍會何去何從?”孟昶端起酒杯,這是南唐劍州的特產,飛天酒,如今是這蜀國達官貴人的最愛。王昭遠極會做事,拿下跟劍州商行的訂單,直接先送了一批給皇帝。孟昶一喝之下,直接定為禦用貢酒,身價暴漲。如今市麵上是一瓶難求,好些有門路的,都直接找到府上,讓王昭遠給想辦法弄一批。這錢賺了,還得了人情,盛名泰也因此水漲船高。
“前麵傳來消息,宋軍正在打造船隻,聲勢極大。以臣看來,宋軍當在明年秋收之後,對南楚動手。”大宋皇帝趙匡胤,遣使喝問周保全,卻被小兒反問,如今南楚已定,宋軍渡江欲如何?隨便給些錢糧,算是犒勞宋軍,給打發了。趙匡胤能夠咽下這口氣?慕容延釗麾下尚餘近七萬大軍,直接駐紮在江陵,就等著水師成軍呢。
“咱們該如何?坐山觀虎鬥?”孟昶有些拿捏不定,這宋軍占了江陵,蜀國水師本就不堪大用,一旦宋軍水師成軍,恐怕蜀國水師隻能避而遠之了。
“陛下,恐怕不行,一旦南楚被平定,唇亡齒寒呐。若是宋軍兵分兩路,一路出秭歸,沿長江逆流而上,進逼夔州。一路出鳳翔府,沿嘉陵江南下,直攻鳳州,我蜀國則兩麵受敵,首尾難以兼顧,太過凶險。”王昭遠雖然都是紙上談兵,但是這見識還是有的,若他是宋軍將帥,必然如此攻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