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次不行了,大人你要失算了,義父拿不出這麼多錢。”陳其司搖搖頭,陳洪進現在估計錢也不多了,損失這麼多人手,征兵尚且不夠,哪能顧得上自己。
“賢侄莫要妄自菲薄,陳洪進不要你,本官要。若是他不給你贖身,等我幹掉他,你就跟著我幹。你不是在泉州城還有個相好的,放心,晚點本官給你們主婚。”孫宇拍拍胸脯,無論陳洪進贖人還是不贖,他都穩賺不賠。陳其司說是這麼說,肯定還是希望陳洪進能將他贖走,若是陳洪進不出這筆錢,那麼他肯定心生芥蒂,自己不妨收入麾下。
同安縣的陳洪進,最近征兵頗為不順,主要是之前被張漢思追的臉麵盡喪,民間都不太看好他。畢竟當兵除了吃餉,也想打贏了混點賞銀,而不是為了冒死,去攀登泉州城牆的。
“爹,出大事了。”陳河火急火燎的跑進家裏喊道,最近征兵的事情,都是陳河在料理,許是那次被張漢思追得狠了,陳洪進到了同安縣的第二天就病倒了。
“有什麼大事,征兵的事情如何了?”陳洪進從床上側過身體,如今就沒有比征兵更著急的事情了,現在手下滿打滿算才剛剛過萬,肯定擋不住張漢思。
“爹,張漢思死了。”征兵太慢,陳河也是沒轍,已經讓漳州那邊開始征兵,不行的話,就隻能強征了。
“什麼?怎麼死的?”陳洪進精神一震,這可是個好消息,這清源軍內,能跟自己扳手腕的,就這一個。就憑張漢思那幾個慫包兒子,分分鍾幹翻他們。
“劍州軍進泉州了,以國主之名討逆,還尊留紹錙為小王爺,如今已經得了泉州。張漢思在泉州城下,被一棒敲爛了腦袋,他那兒子張碩,已經逃回莆田了。”陳河趕忙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陳洪進,他雖然戰鬥力還算強悍,可這經驗比他爹差遠了。
“劍州軍?討逆?”陳洪進剛打起的幾分精神,瞬間被抽空了,自己跟張漢思看來已經被南唐朝廷定義成逆賊了。
“爹,你說張碩會不會投靠南越那邊?福州那邊兵馬齊備,若是南下,大事不妙,咱們也該找好後路才是。”陳河現在是真的急了,若是等南越的軍隊也進來泉州,他們連摻和進去的資格都沒有了。張碩那小子肯定去抱大腿了,自己也該找個後路才是。
“屁的後路,趕緊征兵才是正道。”南唐朝廷肯定沒指望了,就剩下個南漢了。可是南漢那個皇帝,簡直不是個東西,如今的南漢,早已烏煙瘴氣。況且南漢的中心離此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爹,要不跟南漢那邊......”陳河覺得有點為難,這沒法打啊,就他們這點地方,能養多少兵,拖也拖死了。以前嘛也是靠著海貿,如今這塊的進項也斷了,就靠種地,能養幾個兵。
“你想自宮去侍奉南漢的皇帝,我沒有意見,反正我又不是就你一個兒子。”陳洪進歎口氣,但凡下麵帶把的,在南漢都吃不開,他雖然年級大了,但是還不想走這一步。
“那我先去征兵了。”陳河感覺胯下一涼,他也沒有這股狠勁,不然活著有什麼意思。還是老老實實去征兵吧,打不過就投降,也比殘缺來得好些。
陳洪進長歎一口氣,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跟張漢思爭了這麼久,最後卻被外人摘了桃子,當真造化弄人。若是他倆能夠同氣連枝,想必那劍州刺史孫宇,也不敢進泉州吧。
陳河剛回到軍營,就收到下麵人遞來的信件,信封上六個大字,“賢侄陳河親啟”。陳河一看就知道是孫宇那人的口氣,打開信件一看,先是禮貌的問候了一下他全家,然後就說邀請他去泉州逛青樓,最後說帶著陳其司翹首以盼雲雲。陳河沒想到,陳其司居然落在孫宇手上,下麵一張紙是陳其司親筆所寫,居然要五萬兩,怎麼不去搶,陳河直接將信件點燃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