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虎哥,這怎麼還漲價了,剛才這位大人說,總共十萬兩,一匹不是差不多六百多兩麼?”周大少一聽,這位更黑,怎麼不去搶,頂天五百兩了不起了。
“那是打包價,你要是全要也行,單買一匹就是這價。”陳啟霸眼珠子一轉,大腦迅速開動。
“那、那我不買了,成不?”周大少現在隻想趕緊開溜,隻要能走掉,他陳啟霸在建甌一天,他就不出門,太嚇人了,他可不想再躺個半年了。
“啥?不買?那你這不買馬,就是來找茬的咯?周大少,你知道的,但凡來找茬的,我霸虎是怎麼料理的,你自己選。”霸虎雙眼一瞪,合著你被老子逮個正著,還想全身而退?這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今天到現在沒動手,已經算是冷靜了。
“那,那我買一匹?”他周大少哪有那麼多銀子,這周家還沒輪到他做主呢,本來打的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現在既然沒法子,隻能消財免災了,隻要能趕緊逃離這鬼地方就行。
“也成,銀子拿來。”陳啟霸今日還有正事,得回家看看,沒空跟他磨嘰,差不多就行了。
“哎,霸虎哥,你數數。”周大少從懷裏掏出一遝銀票,點了一千兩給陳啟霸,剩下的不多了,這是他好不容易從他娘那裏混到的,還沒捂熱呢。
“嗯,不錯。”陳啟霸接過看了一眼,遞給孫宇,這可是劍州軍財物,自己不能私拿。
“那我去挑一匹?”周大少雖然肉疼,可若是能挑到一匹中意的駿馬,吃點虧也就算了,這騎出去威風啊。
“周大少,你這付了錢,咱們得服務到位,我親自幫你挑。”錢到手,陳啟霸就將手鬆開了,現在巴不得他跑了才好,自己還能省點。
陳啟霸走到馬群裏,挑了一匹最次的駑馬,這些日子估計它在馬群也受盡了欺負,瘦骨嶙峋,身上的毛也是亂七八糟的。
“周大少,這匹馬與你氣質最合。不僅吃得少,脾氣還溫順,騎上了保準不會摔傷。若是你嫌騎馬累了,還能給他套上馬車,全家出遊,可謂是宜室宜家。哥保證你牽回去,別人都說你目光如炬,慧眼識珠。”陳啟霸一把將韁繩塞在周大少手上,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你賺到了的模樣。
“我****”周大少心裏將陳啟霸祖上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花一千兩就買了個駑馬,這玩意又跑不快,當然摔不著了。還套上馬車全家出遊,我周家也不至於窮到連馬車都沒有吧,這南邊稀缺得是戰馬,這駑馬哪裏沒得賣,建甌城中,一百多兩銀子就能買到。
“怎麼著,周大少不滿意?”陳啟霸將雙拳捏得劈啪作響,不識像的話,自己不介意活動一下筋骨。
周大少內心再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不然這錢出了,還得挨揍,劃不來。當下不再猶豫,翻身上馬,朝著城門走去,騎馬總歸快點的。奈何無論他怎麼催促,抖動韁繩,胯下的馬依舊慢悠悠小跑,比他兩條腿快不了多少。
孫宇在一旁看得不住點頭,霸虎有長進,這打來打去的有什麼意思,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現在這結果皆大歡喜嘛,自己錢掙了,對方也沒挨揍,就是這馬差了點,但是總比沒有強。
陳啟霸翻身騎上高頭大馬,跟在孫宇的烈火後麵,朝著城內而去。
“周大少,陳某先走一步。”陳啟霸超過周大少的時候,還不忘回頭打個招呼,這禮節頗為到位。
周大少看見疾馳而去的倆人,口水都快留下來了,這才叫駿馬啊,尤其前麵那一匹,一千兩買到就是賺到啊。
陳德誠大將軍,今天打起床就眼皮直跳,最近總算過了點舒坦的日子,難不成要出事?
“爹”就在陳大將軍思量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大叫,嚇得手一抖,剛畫到一半的寒梅,頓時變得一團糟。陳大將軍放下筆,將紙揉成一團,果然沒好事啊。
“侄兒見過叔父”孫宇跟在後麵瞧見這一幕,不由得暗笑,拱手行禮。
“我兒回來了,為父近日可是頗為想念。賢侄也請坐,莫要見外。”陳大將軍一肚子火,好不容易壓下去,這兒子回來一趟不容易,大半年沒見了,一見麵就發火不好。
“去,將夫人請來。”陳大將軍對下人吩咐一聲,這陳夫人每日念叨兒子,他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回來一趟,總該見見。
“謝過叔父!”孫宇直接在旁邊坐了下來。
“爹,我跟你說,剛在城門口碰見周家那小子,就是上次打斷腿的那個,居然想訛老子......”陳啟霸說道一半,估計是太渴了,剛路上吃了兩個燒餅,抓起陳德誠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