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孫宇,正在策馬狂奔,張大虯與程鎮北緊隨其後。
“籲,好料喂養,再上幾個拿手菜。”在一處客棧門口,孫宇下馬,韁繩扔給小二,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客棧就在官道邊上,來往客商甚眾,孫宇三人看著也頗為尋常。
“公子,不知何時能夠追上?餓死了,俺老程就先吃了。”老程毫不客氣拿起一個肘子開吃。
“根據消息,他們比我們早上一日半的腳程,走的就是這條線路,當是往西而去。若是所料不差,當是往江州一帶而去,然後渡江南下。”這風雪劍夫婦肯定要回劍州,不然就算拿到萬兩黃金,隻要稍微走漏風聲,也是有命拿,沒命花。隻有在劍州,他們才有把握吃下這筆贖金。
“以咱們的腳程,若是不惜馬力,明日晌午就能追上。畢竟他們帶著人,駕馭馬車,總是要慢上許多。”張大虯也是趕過馬車的,那玩意比直接騎馬慢多了。根據消息,為了掩人耳目,其餘人早已散去,就風雪劍夫婦二人帶著人質,三人共乘一輛馬車,走不快的。
“不急,保持體力。”這可是北宋地界,那些個探子也隻敢暗中傳遞消息,凡事隻能靠自己。用完午餐,三人就牽著馬,慢悠悠往前走,一邊消食,一邊恢複馬力,等到恢複的差不多了,再騎馬趕路。
江寧府城南,頗有些風聲鶴唳之感。青幫總壇大門緊閉,周圍都是些閑散人員,不時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朝著大門瞄去。至於往日擺攤叫賣的小販,早就沒了蹤影,連巡街衙役都看不到蹤跡。周邊的商戶大多也早早關門,反正估摸著今天也沒生意,不如早點回家休息,晚上指不定發生什麼事情。
華燈初上,沈起浪親帶數十好手,從城西趕來坐鎮。
“幫主,坐。”
沈起浪看了看搬來的凳子,大馬金刀坐了下來,正對著青幫大門。
“都看住了嗎?”沈起浪有些擔心,這青幫裏麵若是沒人,自己就丟人大發了。
“幫主放心,前後門都堵上了,裏麵起碼有十來人。”這些日子惡狼幫在青幫這邊的探子就沒撤過,自是知曉每日的進出情況。
“嗯,幹得好,聽我命令,上前砸門,今夜就讓青幫在這江寧府消失。”沈起浪一揮手,眾人紛紛掏出家夥,一股腦湧上去,人數過百。沈起浪看著,頗為意氣風發,今夜之後,市井之中,再無人能與自己比肩。
“報告,幫主。他們事先留了暗道,我們一進去,人都跑了,還在暗道門口放了一把火。”一位幫眾急急忙忙趕來彙報,這狗日的青幫,當真心眼多,居然早就留好了暗道。
“都他娘的廢物,趕緊給我追。”沈起浪恨急,這尼瑪還留暗道,帶不帶這麼玩的。
“追不了,火太大,弟兄們不小心,燒傷了兩個。”暗道本就狹窄,又是木頭所建,一旦火起,衝進去跟送死沒啥區別。
“給我搜捕,這城裏麵暗道能有多長?都是一幫廢物。”合著自己忙活半天,對方一個人沒見到,自己反而折了兩個?這叫什麼事。
“那火救不救?”
“啪”沈起浪一巴掌扇過去。
“老子來殺人放火的,不是救火的,趕緊去追。”老子是混黑幫的,不是救火的衙役。
百來幫眾聽令,一轟而散,四處去搜尋。程鎮北早就安排好了,留下的那幾個兄弟都是清白之身,早就跑回家了,豈能輕易被這幫烏合之眾找到。
“幫主,不對,那邊怎地又起火了?”言秋立於沈起浪身後,突然抬頭瞧見,街頭的一間鋪子起火,趕緊問道。
“恐是幫中之人,尋人著急了些,不慎點著了吧。”這晚上找人,人手一支火把是必須的,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讀書人就是膽小。
“那邊也起火了。不對,幫主,趕緊收攏人馬救火。”這可是江寧府啊,商戶一家挨著一家,要是真的燒起來,多少條命都不夠賠的。
“不急,隻要找到人,再救火也來得及。”沈起浪一心就是幹掉青幫,哪怕賠些銀錢,也無關痛癢。再說了,不就是些商戶罷了,燒了就燒了,少收點保護費就感恩戴德了。
“不行啊,幫主,這可是皇城啊,這弄大了,誰也遮不住啊……”
“我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救火的。注意你的身份,別真當了幾天軍師,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沈起浪頗為惱火,這麼大陣仗,毫無收獲。此人不說想法子找青幫之人,反而一直催促滅火,當真是氣人死。
“遵命”言秋自知無法挽回,拱手告辭,沈起浪以為他去找青幫之人了,也不在意。
不時有商鋪起火,至於消失的青幫之人,卻毫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