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將薇兒毫發無傷帶回來,但有所求,無有不允。”李煜深知,要想別人賣命,就得給足價碼。
“謝國主。”孫宇行禮,轉身踏步走遠,其餘諸人,也一同散去。
“賢弟如何看此人?”李煜看向韓王問道。
“有些野心,但是知道為君分憂。”李善長略一思量回道。
“孤不怕他有野心,這朝堂上碌碌無為,貪生怕死之人太多。有野心的人,才舍得拿命去博啊。”南唐現在偏安一隅,不論文臣武將,大都懼怕北宋,若是戰事一起,恐怕好些不戰而降。
“其人雖有野心,卻絕不會屈服於北宋,對我大唐而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北周雖已覆滅,但柴氏依然是大宋貴門,斷沒有投降共事的可能。
“若真能成功,孤不介意給他個機會。”在這亂世中,李璟隨便封個官出去無所謂。可是但凡帶兵之人,都得慎重。從安史之亂到現在,擁兵自重者,數都數不清。
“駕”孫三刀駕著馬車,朝著府中駛去,孫宇摩挲著劍柄思量。風雪劍夫婦他也有所耳聞,並非貪圖錢財之人,綁架一個小姑娘這麼丟份的事情都做出來了,必有起因。若是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恐怕可以兵不血刃的將薇兒姑娘接回來。
“公子,到了。”孫三刀停好馬車。
“去把程鎮北叫來。”孫宇吩咐一聲,踏步朝著書房走去。
“郎君來了,妾身這就去煮茶。”魯國公府東院,青兒正在彈琴。瞧見孫宇進來,自是欣喜,她可知道今日郎君可是去見國主了。
“青兒莫急,事情有變,我得去北宋走一趟……”孫宇大體上將事情敘述一番,此去不知會如何。
“此等大事,妾身本不該多言,可郎君何以如此急切?”青兒甚為不解。
“青兒,這世道看似太平,實則暗流湧動,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複。我也是為了求個安身立命。”一旦戰事起,若無兵馬在手,不過隨波逐流,任人宰割。
“郎君此行小心,妾身等你回來。”青兒頗為擔心,囑咐道。
“此物你看好,一旦有變,願能保你性命。”孫宇將盒子放下,轉身離去。
青兒將盒子打開,最上麵是一遝銀票,下麵整齊擺放著一份地契,一份身契,還有一紙休書。地契是城外的一個小莊子,跟魯國公府產業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也隻有這樣,才能不引人注意,保全下來。
“郎君,你可一定要回來啊。”青兒淚如雨下,郎君這是怕一旦事變,牽連自己,將後路都安排好了。
前廳,一個宦官模樣的人正在與孫宇交談,他是蕭公公安排來的,將身份憑證跟馬匹送來魯國公府。
“還請公公回稟,小生定不辱使命。”孫宇接過憑證,掃了一下,三人身份是池州的商人,在塗州也有一家鋪子,連地契房契都準備好了。看來這產業是內衛之人,在那邊準備的。
“公子,此番可得帶些趁手的家夥,對方人多。”張大虯聽聞對方是風雪劍夫婦,心中有些打鼓。這人的名,樹的影,若是自己遇到,那肯定逃為上策。
“想什麼呢?咱是正大光明的過去,除了隨身刀劍,一律不能帶。”這年頭,帶個刀劍防身尚屬正常。但是你帶個大錘或者弓弩,那肯定不行,關卡肯定攔下。
“那成,那個,嘿嘿,公子,撫恤怎麼說?”張大虯摩挲手指問道。
“又不是刀山火海,咱們是去談判,懂不懂?”這都什麼時候來,還想著錢。
“嘿嘿,這不是孩子還小嘛。”張大虯沒臉沒皮說道。
“放心,你若死了,你那婆娘肯定尋個好人家,你兒子餓不著的。”孫宇沒心沒肺說道。
“她敢……”
“有啥不敢,好好活著吧。”
……
日落時分,三騎自北門出,準備連夜趕到渡口,明日一早過江。程鎮北沒帶大斧,換了一根長棍,舞刀弄劍的他不擅長。
因為來往旅人頻繁,渡口一帶頗為繁華,子夜時分依然熱鬧非常。
“請問來者可是孫公子?”一名黑衣人在渡口集市前攔住孫宇一行。
“我乃內衛之人,尊上命在此等候,還請孫公子移步。”黑衣人亮出腰牌。
孫宇點頭,跟上此人。
“孫公子,我等接上命,一切聽從公子吩咐,今夜可在此歇息。”黑衣人將孫宇一行帶至一院子說道。
“可有消息?這綁匪既然要錢,總得給個地址才是?”這綁匪若是不來消息,別人如何付贖金?
“不曾,目前沒有任何消息。”黑衣人搖頭。
“你們在北邊的人,也幫忙留意一下。”孫宇有些奇怪,所謂夜長夢多,綁匪應該盡快送來交錢的地址跟方式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