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禧之夜(1 / 1)

Tony Stark第一次注意到冷鋒,是在瑞士,伯爾尼。

那天他作了一個據說十分精彩的演講,但他半點也不記得了,因為他那時候已經喝酒喝斷片了。Yinsen為救他而死後,他就把與Yinsen相處的每一點每一滴都清清楚楚地回憶了起來,關於當時的演講Yinsen隻告訴他是關於集成電路的。他還記得Yinsen把他介紹給了一個中國醫生,然而他開了一句玩笑後就忽略了那人尷尬的表情,打算不再浪費跨年的春宵。

就在這時Tony感到了那股視線,一股清冷的、安靜的、審慎的視線,從旁邊一個年輕的黃種人那裏發出來。Tony並不是一個遲鈍的人,但他同樣也不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擁有什麼第六感的人,他的生活本來就不可能培養出那種本事。因此如果有人想要刻意隱藏起來觀察他的話,一般他是不會發覺的。那麼隻有一個解釋,就是那人有意讓他察覺到自己。這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除了生意上的夥伴,黃種人在Tony的圈子很稀有,而且還是個這麼年輕的黃種人,穿著一身普通的西裝,卻不知怎的讓Tony覺得有點別扭,好像把一身家養狗的衣服套在了野狼身上一樣不協調。

那目光使Tony從上到下輕輕地打了個寒戰,酒醒了一大半,拜他所賜,之後發生的一切清晰得宛如昨日。這異樣的清醒甚至使他之後在房間裏與泡到手的女科學家先來了一場名副其實的學術討論會,而Tony當時最終把這歸結於北半球跨世紀的寒風。

Tony還記得一大群人都想跟他套近乎,既是科學家又是資本家,他的青睞意味著同時擁有了科研團隊和天使基金。他還記得Aldrich Killian,而與Killian先後湊到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就是那個年輕黃種人。

“Stark先生,我需要與您談談。”

一片混亂中他的聲音並不高,卻讓Tony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那把並不威嚴、略帶點稚嫩感的聲線,與他的嚴肅神情又構成了一個微妙的不協調感。Tony不知道一個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讓他感到不協調的點。然而還沒等他回答,Killian就擠上來將那黃種人擠到一邊,忙著推銷自己。

黃種人單臂架住Killian,看起來毫不費力地一推,Killian腳步踉蹌地連退幾步,騰開了他與Tony之間的空間。Tony眉頭微皺,黃種人上前一步,堅定地迅速縮小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外麵等我,就在樓頂等,我過五分鍾就上來,好嗎?”Tony舉起雙手,安撫性地對著對方。

黃種人觀察著身邊的人群,點了點頭,退了回去。

“我等著你。”

電梯門快要關上了,Killian趁亂擠了進去。Tony的目光卻盯著那個黃種人被兩扇電梯門關在外麵。那一瞬間,他不知為什麼有一種危險解除的錯覺。

然後他在安撫Killian時,突然起了促狹心思,讓他也去頂樓等自己,也是五分鍾。

當然他並沒有打算去。無論是哪個。

在那天北半球跨世紀的寒風中,Aldrich Killian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之後完全地崩潰了,並發誓要複仇,然後羞憤地離開了。在他離開之前,Tony已經忘了他的存在。然而他卻沒有忘記另一個人。

因為當Tony第二天早上走出大樓的時候,看到他就站在自己麵前。

他等了整整一夜。

“Stark先生,我需要與您談談。”黃種人麵無表情,不鹹不淡地重複道。

Tony誇張地舉起雙手,“天啊,他們沒教會你何時應該放棄嗎?”

黃種人上前一步。昨晚狂歡的人群已經散去,現在的廣場人丁寥落,這次他掏出了自己的證件,舉到Tony麵前。

“國際刑警,冷鋒。請您協助我們的調查。”

Tony的保鏢Happy表情呆滯了。Tony看到黃種人第一次露出了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那一瞬間這個笑容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孩子。然後他揚頭示意著身後那輛聯合國派來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