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神明桑澤x相聲張雲雷

大虐傷身,小虐怡情

突如其來的靈感

來一次新的嚐試~

楔子

俗語有雲,舉頭三尺有神明。

古人信仰神明,認為神明會在供桌上方三尺處看著你,若虔誠祈禱供奉,便會顯靈相助。

世人皆知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俗語,卻甚少人知曉,其後還有下句。

不畏人知畏己知。

神明,真的存在嗎?

功德,真的有用嗎?

報應,真的會來嗎?

這樣的問題,無人知曉,或許,隻在生死之間,才會恍然頓悟。

北京的秋日來的有些晚,尤其是今年,夏日的太陽遲遲不肯離去,晃神之間,秋風陡然來襲,隻幾個落日,街邊的樹葉赫然變得枯黃,隨著微涼的寒風窸窸窣窣的落在了地上,鋪的遍地暗黃。

一輛保姆車停在了大柵欄胡同口,臨街的三慶園劇場門口排著半長的隊伍,大部分都是女生,沒注意到車子悄悄停在後門,稍稍有心的幾個女孩稀稀落落的站在後門的胡同裏,瞧見車子停下,不約而同的望了過去。

帶著黑色棒球帽,一身衛衣的男子下了車,麻利的從後備箱取出一個輕便小巧的輪椅,在後門處放好,確定不會晃動,左右瞧了一眼,這才小心翼翼打開車門。

與此同時,副駕駛早就下來了一個稍矮的年輕人,兩人默契的彎腰攙扶坐在後座的人,稍稍用力便將他架了出來,一個護著頭,一個護著腰,眨眼間將人穩穩當當安置在輪椅上,關好車門,推著他往胡同裏走去。

幾個姑娘遠遠瞧見,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紛紛小跑過來,卻沒有湊近,保持著幾步之遙,形成一個牢牢的圓圈,將他們三人圍在中間,一邊跟著緩步前行,一邊遞著手裏的東西,不住的囑咐——

“辮兒哥好點了嗎?”

“張老師這是給你的禮物。”

“我們可愛聽您的評書啦!”

“辮兒哥要好好吃飯啊,別熬夜啦。”

“穿秋褲!!!”

一個大嗓門的女聲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氣氛瞬間變得輕快起來,幾個人笑成一團,依舊把他護

在中間,牢不可破。

“哎穿了穿了,今兒真的穿了,謝謝你們,下回別帶禮物了,謝謝謝謝。”

坐輪椅的年輕人有著一副好聽的嗓音,京味兒十足,不住的點頭,身旁的人默默把禮物接過來,遞給他,他便默默的接住,放在腿上,抬眼間滿是笑意,“都買票了嗎?”

“買了買了,放心吧,我們都有票!”

“你千萬別感冒啊,少抽煙!”

“不許敞著衣服!拉拉鏈!!”

“就不就不,”他一笑,手不自覺的攏了攏前襟,壓一下頭頂的帽簷,含笑垂眸,在姑娘們的叮囑中,被推進了後台入口。

看他安全進了後台,幾個女孩子才鬆了口氣,轉身慢慢往胡同外走去,邊走邊道——

“張老師什麼時候能站起來啊……”

“我好想聽他說相聲啊。”

“連九郎都不捧哏了,再不濟,他說一場也行啊。”

“辮兒哥……會好的吧……”

“……”

一句句話,仿佛針刺一樣,讓進了後門的三人心中五味雜陳。

他是德雲社曾經的角兒,張雲雷。

一年前的夏日,他喝多了酒,加上眼神不濟,就那樣從南京的橋上摔了下去。

他幾度命懸一線,可還是在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最終活了過來。

但從此,他卻再也無法自如行走了。

幾乎全身骨折,身體裏被打入一百多根鋼釘,他的腳不成樣子,如今能恢複到稍稍站立,已然不易。

也正因為此,張雲雷不得不暫別相聲舞台,一度產生了自殺傾向。

為了讓他好好活著,也為了實現自己當初的承諾,郭德綱空出時間,專門教他說評書,半年之後,他終於複出,而這次的舞台,則是三慶園的書館,隻有他的一方小小天地。

[如果你站不起來,你癱了,坐著我也能讓你上台。]

這句話像是鑿子,深深鑿進了張雲雷的心裏,給他已然黑暗的心中帶去一絲光芒,重回舞台。

這年的春天,德雲社成立了新的隊伍,即便他無法行走,還是被師父勸動,成了八隊的隊長。

不能說相聲,那他可以說評書。

不能登台演出,那他可以指導師弟。

他繼續在德雲社發光發熱,完成自己的夢想。

直到康複。

幾個月的評書讓張雲雷重拾信心,變得略顯開朗,也讓眾人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隻是,唯獨對自己的搭檔,他仍舊心存愧疚。

[你不說相聲,我也不捧哏了,什麼時候你上台,我再給你捧,我做幕後,接送你康複,別勸我了。]

那時候的承諾曆曆在目,張雲雷無時無刻不在感慨,自己遇到了好搭檔,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