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又不是死了五天,還能詐屍再活過來……
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季沉舟沒說話,他現在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做夢,夢裏有個假那仁。
“路少,是不是應該把手鬆開了,當著我的麵,不好吧?”
那仁其實不討厭路凱,也挺佩服他這麼多年對季沉舟的執著。
但是,世上隻有一個季沉舟,就是他那仁的。
路凱是不想鬆開季沉舟的,可是,那仁一開口,他本能的就鬆開了。
季沉舟再次吃了一驚,那仁那柔弱的性子,居然會這麼有氣勢的發出警告?
其實,那仁說的很平靜,嘴角還帶著笑。
不過季沉舟記憶裏的那仁,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會吃驚,吃驚之餘,又惱怒。
又是這樣,不承認是他的人,還以他“老婆”的姿態命令他人,那仁你可真行……
“聽說路少和沉舟一樣,也在外交部工作。”
那仁知道季沉舟把路凱叫來,就是想氣自己。
可是,那仁想,路凱這樣下去會受到傷害。
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說明白,也讓他明白,和季沉舟是不可能的。
他也會對路凱道歉,因為季沉舟和自己的事情,把他卷進來。
雖然道歉不能彌補情感上的傷害,但是,那仁想減輕傷害。
現在季沉舟知道他活著,就不會再放手,即便是沒有相愛的記憶,他也不會放手。
這一點那仁很肯定,現在那仁也想明白了,五年的分離夠了。
餘生他要和季沉舟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好好的彌補孩子這五年的虧欠。
所以,路凱的愛該停止了……
他也該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再為季沉舟浪費五年,十年……
從那仁的嘴裏聽到沉舟二字時,季沉舟的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許多畫麵在腦子裏閃過。
卻是什麼都撲捉不到,因為太快,因為太混亂……
“是,因為他去的外交部……”
路凱現在的情緒也漸漸的平複了。
就又恢複成了那個高傲的小野貓,挑釁的看著那仁。
路凱心裏是怨恨的,他以為那仁死了,是他和季沉舟沒有緣分。
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五年……
他在季沉舟身邊又是兜轉了五年,那一天,在餐廳,季沉舟明明是對他有了反應的。
他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季沉舟會是他的。
隻要他路凱不放棄,季沉舟遲早有一天是他路凱的……
接到季沉舟的信息,說讓他來他們家的時候,他都哭了。
他想他這些年的執著總算是有了回報。
季沉舟的心裏終於是有了他的……
可是,沒有想到,來到這裏,卻看到了那仁。
那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麼還要回來和他搶季沉舟,為什麼……
“你去給路少倒杯水。”
那仁看著杵在那裏的一臉怒氣的季沉舟說道。
其實這樣的語氣,算是命令了。
季沉舟瞪著眼睛看著那仁,這是在命令他?
居然敢命令他?
那仁則是笑著看著他……
季沉舟看著那仁的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仁會對他笑,還是這麼溫柔的笑……
溫柔中又帶著愛意的笑……是對著他季沉舟的。
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季沉舟竟然真的向廚房走去……
“路少,我想應該有很多人和你說過,你和沉舟不可能,其實,你也該清楚,感情是勉強不來的,我不在五年,季沉舟也沒有和你在一起,你又何必這樣執著下去,我想你這麼好,你身邊,肯定有很愛你的人,你的眼睛隻盯著季沉舟看,會錯過屬於你的幸福。”
那仁的語氣很輕,他想路凱能聽進去他的話,不要再這樣自我折磨,浪費時間了。
路凱的性子豈是能容忍的了別人說他的。
尤其是那仁,更不能說他……
路凱對那仁心裏是恨的,要是沒有他,他和季沉舟有可能就在一起了。
可是,偏偏他出現了……
還以這樣一副姿態來說叫教他,憑什麼?
“我愛誰,和誰愛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以為季沉舟愛的人就是你嗎?我們早就上床了……”
路凱氣惱的站起來,身子都氣的發抖,他是從小被人捧到大的,除了季沉舟,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
聽到上床兩個字,那仁笑了,那笑有些苦澀。
“上了也沒關係……很抱歉,讓你受到了傷害……”
那仁告訴自己,上了也沒關係的,真的沒事。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你離開了就不要回來,死了就繼續死去,我愛季沉舟,比任何人都愛他。”
“你少用這種可憐誰的眼神看我,我告訴你,那仁,季沉舟是我的,是我的……”
路凱隨手拿起桌上的蛋糕,衝著那仁的臉就砸了過去。
“我路凱用的著你可憐嗎?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有哪裏比得上我的?季沉舟是瞎了眼才會和你在一起,你死了,他不是照樣和我在一起,你以為你是誰……”
蛋糕順著那仁的臉滑落,俊秀的臉上,十分的狼狽。
“我是他老婆,你不知道嗎?”那仁的聲音很輕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