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最後竟然是三姑幫他。
程惟知哀歎半日,想起自己不做人的親爹,這時候也不知道躲在哪裏,由著老頭這樣對他。
“阿知哥哥,你別和外公倔了,我媽媽說,我們都強不過他。”
蔣惟可開了一罐可樂遞給他,“他是不是要你娶那個什麼曉?還有讓你接管公司?其實也還好啦,那人就是大小姐脾氣了點,長得也還湊合,至於公司嘛,我爸說你不虧的。”
“你懂什麼?”程惟知看了眼時鍾,想起倫敦等他的冉青,“蔣惟可,你有沒有手機?”
“老宅沒信號,你不知道啊?”蔣惟可攤手,看程惟知的眼神像白癡,“阿知哥哥,你是不是被外公打傻了?”
“蔣惟可,老頭這麼疼你,麻煩你以後一定想辦法搞個能上網的特權,行不行?”
蔣惟可咬著可樂吸管,接受了這個提議,“好,我下次試試。”
可下次是下次,現在的困境無法解決。
程惟知敷著腫脹的傷口,思索著老宅的地形。
有了上次的經驗,爺爺這次看的更嚴了,老宅內外都布滿了他的人,以防程惟知逃跑。
他借口傷口疼,死也不離開蔣惟可的房間,讓小表妹裏裏外外替他拿食物、拿藥品。
鬆懈口出現在第二天傍晚,爺爺總要回華光處理些正事,帶走了大半的秘書和保鏢。
三姑程見薇來接女兒蔣惟可,走入房間自然能看見鼻青眼腫的程惟知。
程惟知正在敷藥,見到三姑點了下頭,“三姑。”
沒想到三姑突然說:“快,外麵沒人,蔣其岸在等你。”
簡短的一句話後,三姑拽著程惟知就往外跑,也不管他的膝蓋疼不疼。
三姑帶著他從一樓側門的工作通道上了輛不起眼的車,而蔣惟可就抱著一個雙肩包也跟了上來。
“你的,爺爺放在書房裏,我偷的。”
程家老宅在身後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程惟知沉吟後說:“三姑,我欠你個人情。”
直到車開出程家老宅的圍牆,三姑才倒在座位上長舒口氣,“阿知,人情你別還了,答應三姑,遲早得要回來,行嗎?”
程惟知沉默了下來,三姑回頭瞧他,“現在讓你回華光你肯定不肯,我也不覺得你現在回去是好時機。但華光的情況,遲早需要你回來,你懂我的意思。”
三姑一直是明白人,程惟知知道。
她二十年前毅然決然和爺爺選中的聯姻對象離婚,選擇嫁給了蔣惟可的父親,夫妻兩在爺爺一次又一次的刁難和考驗前站住了腳,直到今天。
“我知道了。”程惟知揉了揉眉心,被爺爺打出來的傷口還在侵蝕他的神誌,“三姑,二叔那裏幾家公司到底……”
“大船之上,破板頻出。”
三姑隻肯說這麼多,一直送他到蔣其岸的車上。
蔣其岸帶了藥給他,程惟知沒接,先打開包找手機。
他得先聯係上冉青,失聯快四十八小時了,冉青不知道得急成什麼樣。
可手機不在包裏,看來老爺子的人沒收他手機後,放在了另外的地方。
程惟知找蔣其岸要手機,蔣其岸不肯交自己的,讓保鏢把手機拿來。
退出別人的微信,登上自己的。
登陸那刻,程惟知差點瘋了。
點開冉青的頭像,對話框裏躺著幾十個未接語音,最上麵則是:
【我去次瑞士,你到了電話我。】
程惟知撥了回去,冉青沒接。
蔣其岸湊過來,提示他:“她最後一通是早上打的,是不是生氣了?”
程惟知趕緊給她發了消息。
知:【我出了點事,剛剛有手機,青,接電話。】
可冉青沒有回複。
程惟知又撥了手機,電話響了幾下後,變成了無人接聽。
他不停地撥,卻得不到回音。
程惟知想起登陸郵箱是到蔣其岸的別墅時。
他的郵箱向來滿滿當當,工作來往的郵件一日幾十封,三天不看能累積三位數未讀。
程惟知繼續播著電話,一邊翻動郵箱,突然掃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郵件名。
【青】
他飛速點開。
接下來看到的每個字,都成為了他的噩夢。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完,後麵會全文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