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林朝她伸手,想拉她進舞池,她說不會。

紈絝少爺也無所謂,隻問:“你什麼時候換個顏色穿?”

從認識到現在,全是黑色。

葉青淡漠地說:“我喜歡黑色。”

年紀輕輕,喜歡寡婦色。

程律林沒意識到說葉青寡婦等同於咒自己,他左擁右抱,享受著自己的狂歡。

dj在台上瘋狂打碟,一瓶又一瓶的黑桃a混合著路易十三在人群裏傳來傳去。

獨留葉青再度沉入回憶。

她也在喧鬧的舞池裏盡情跳過舞,可那人不肯跳,他像木頭一樣杵在舞池裏看著她瘋。

在震破鼓膜的響聲裏,葉青的手機滋滋響了下。

是秦優的短信。

我的朋友是富婆:【終於結束了,今天撕的幾個老頭抬不起頭來!這次我們肯定能大賺一筆!】

葉青糟亂的心情得以緩解一點,手機又震動了下,還是秦優。

我的朋友是富婆:【你那裏結束了沒?結束了一起去吃夜宵?】

葉青環顧一周,程律林已經在舞池裏瘋狂蹦迪,沒空關心她的存在。

欠債一百億:【我盡快,十點我們學校後門見?】

她和秦優小學從小同班,經常下課後就會去學校後門覓食,這個習慣至今沒變。

想到等下還能見秦優,葉青淡笑著把手機放在了沙發上。

滋滋滋——

又是一陣震動,葉青以為是秦優打電話來,可拿起手機,卻沒有來電。

滋滋滋——

原來是程律林的手機卡在沙發裏響。

她叫酒保把手機給程律林送去。

她的手機又陣了下,“我的朋友是富婆”發了個小黑人在沙灘邊,上麵寫著:【來啊,一起浪啊。】

她回複了秦優一個小豬拍床表情:【快,到被窩裏等我。】

她享受著簡單的快樂。

舞池裏亂跳的程律林也享受著他的簡單快樂,酒保遞過去的手機他沒手能拿,讓酒保舉著放在他耳邊。

“喂!!”

他大喊著,努力蓋過打碟聲。

“哦!!你來唄!!”

打碟聲越來越響,他根本聽不見那頭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會??你過來再說!!我開酒等你!!”

程律林讓酒保掛了電話,繼續埋頭蹦迪。

酒保把手機送了回來,手機頁麵停在了來電通訊上,下麵是一串“wendy”、“cindy”、“mandy”,最上麵,也就是剛剛打來那個,標記為“別人家的孩子”。

屏幕暗了下去,葉青看了眼手表,九點,她再待半小時。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九點半,她準時起身,和程律林作別。

她離開的時候,聽到裴黎問了程律林一句什麼,他大聲回答:“小狐狸,姓葉才能賣100億,你嘛,我隻能給你一個億了。”

老調重彈的羞辱了,她當耳旁風。

沒有她,程律林能瘋的更徹底,說得也能更過分。

她站在俱樂部長廊的入口,車輛調度出了點問題,她的車遲遲不來。

秦優在手機上催她。

我的朋友是富婆:【你出來沒?我還有十五分鍾就到啦!】

她按下了語音回複:我馬上,你先點,我老樣子。

剛發出去,車道上有車燈閃了閃,她抬眼望去,不是她的車,而是一輛陌生的黑色商務車。

走下一個最不陌生的人。

是他,程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