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小口喝著口感奇怪的麻瓜飲料,身上有股暖洋洋的氣流。蘭德剛好說到密室大戰蛇怪的事情,黃皺著眉,給他腦袋來了一巴掌,對他不顧自己安危的行為十分不滿。古倫爾也難得皺眉,似乎是在自責著些什麼。
這樣的生活好像離自己也不遠?他想勾起自己的嘴角,但心情莫名變得有些糟糕。他知道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加入他們的談話,融入這個溫暖的小團體。可他沒有這麼做,心中莫名的抵觸阻止了自己。或許他是不屑融入進去?他不清楚。但心裏有道聲音一直在憤怒的喊著:你不該這麼做!這些低賤的麻瓜物品,不該是身為高貴的馬爾福所接觸的東西!
他盯著這個杯子,感覺到自己的情緒逐漸變得嫌棄,然後是厭惡。他應該做的是把這個杯子倒扣在這些混血種、泥巴種的腦門上,讓這髒兮兮的麻瓜飲料倒滿他們全身。他手指顫了顫,杯子被放到了桌子上。旁邊的人們氣氛正好,但與自己像是隔著些什麼一樣,是他不能理解的東西。
沉默之間,思緒萬千。或許可能是他被施加了奪魂咒吧,讓一個高貴的馬爾福短暫的放下了自己的尊嚴與榮耀。他勾起熟悉的冷笑嘴角,什麼也沒說,像是在嘲諷永遠不可能成為那種人的自己。
他是高高在上的純血,是忠於榮耀的馬爾福。
自蘇醒以來,那些稚嫩的迷茫的雜念被他從腦海中消除,他又成為了原本該成為的他。
“多謝款待。”他起身,打斷了蘭德他們愉悅的談話,眼神輕蔑的看著他們“沒有能力舉辦聚餐的話,可以提前通知我,我想馬爾福可以為他的家教提供最優質的條件。”轉身,喝下隱身藥水準備離開。
在隱身藥水起效的幾秒內,有人拉住了他即將消失的衣角,那雙黑色眼睛因為剛剛笑過,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
“好吃嗎?”蘭德笑著問,攥著衣角的手並沒有隨德拉科的動作而鬆開。
他扯了扯嘴角,不知為何而僵硬的麵部肌肉,扯不出一絲的弧度。
“放開。”他的聲音冷冷的,似乎帶著些許慍怒。
“那就是好吃咯?”他眨了眨眼,乖乖的鬆開自己的手,笑眯眯說“畢竟這可是我從前年過年就一直想念的火鍋,下次我會記得多準備一些蝦滑的。”他記得這是德拉科撈的比較多的食物之一。
德拉科沒有說話,宿舍的門開了又關,腳步聲的逐漸遠去宣告著主人的離場。
古倫爾皺著眉,對馬爾福的發言感到生氣。
黃托著腮悠閑的看著他“這人咋回事?”
蘭德繼續癱在椅子裏“傲嬌的小孩罷了,習慣就好。”
古倫爾有些不滿“可他這些話確實很令人傷心啊。”虧他還以為他們已經是朋友了呢。
黃摸了摸傑瑞,被石化的太久,好久沒有碰到這久違的觸感,這兩天傑瑞腦袋的黑鱗都差點被她蹭掉一片。她抬眼看著這個懶洋洋的人“這個學校,估計也就你能忍了。”
他挑了挑眉“忍?我是那樣的人嗎?”孩子三觀不正,難道就讓他一直這樣下去?更何況德拉科還沒到那種地步。
“你別忘了,我還是他的家教。”他晃了晃自己的杯子,遮住自己揚起的嘴角。
“快被開了的那種?”黃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犀利的指出自己和她說到的盧修斯的態度。
搖晃的杯子戛然而止,裏麵的液體還隨著慣性晃動了幾下,揚起的嘴角瞬間落了下去。
“那我也還是他的朋友嘛。”他噸噸噸喝完杯裏剩下的肥宅水,痛快的呼出一口氣,鼻尖彌漫著一股子可樂味。
想起金色腦袋上偶爾的粉色耳朵,其實德拉科現在這樣也不算太壞,他眯著眼想著。
當然,要是能少陰陽怪氣一點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