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明媚、燦爛,暖和且不灼人。
蘇靜雅懷裏抱著一個,背上背著一個,可憐巴巴地站在足足有68層樓高的酒店前,一直可憐巴巴地仰頭望著頂樓。
她一直撅著小嘴,水靈靈的大眼凝上一層薄薄的氤氳,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頭發淩亂,衣服殘破,全身很髒,好似剛剛從垃圾堆爬出來的。
她的形象,無疑吸引了很多人好心上前詢問。
但是,蘇靜雅卻像聾人,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講什麼。
韓亦的胳臂被白色的繃帶調在胸前,他沒穿上衣,果.露著精壯宛如模特般完美的上半身,而身下,穿著一條灰色的運動長褲。
有些懶散的靠在落地窗戶前的沙發上,他另一隻能動的手,正拿著一個望遠鏡,放在眼前,認真觀察著樓下的一舉一動。
見蘇靜雅已經在樓下站了一個小時了,他蹙了蹙眉頭,忍不住問道:“三弟,你會不會太冷血了點?!懲罰,意思意思就好了,靜雅好歹也剛剛生產完,你就讓她上來吧?!剛生完孩子,就應該好好休養恢複,而不是被罰站……”
此時此刻的皇甫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反複複不停的整理床被,鋪平了,又被他扯亂,鋪平了又被扯亂。
反正,總而言之,不管他怎麼鋪,總覺得沒鋪好,怎麼鋪怎麼不順眼。
他一言不發,隻是圍著大床不停來來回回折騰著。
韓亦等了許久,也沒聽到皇甫禦吱個聲,他放下望遠鏡,扭頭看向折騰那張床,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男人,韓亦皺了皺,納悶地詢問:“三弟,你到底在幹什麼?!那床,那麼好玩嗎?!你喜歡鋪床單?!”
皇甫禦依舊抿著薄唇不說話。
許久,他才說:“我又沒讓她非要站在下麵,她喜歡站,就站,關我屁.事!!!”
皇甫禦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很麻利。
韓亦看著他反反複複鋪床鋪了三次,實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望遠鏡,邁開修長的腿朝他靠近,低聲說:“你就別鋪了。三弟,你這樣,看得我……瘮的慌!!”簡直太不正常了。
皇甫禦手裏的被褥被撤掉了好幾次,他才消停。
隻是,臉色極其的難看。
黑沉著一張俊臉,走向沙發,然後重重坐下去。
韓亦將被褥往大床上一扔,隨即跟著走過去,在皇甫禦身邊坐下,遲疑片刻,他試探性地說:“三弟,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所折射出的科學反應,是什麼?!”
聞言,皇甫禦濃密的眉頭,猛然一蹙,他問:“是什麼?!”
“你是不是很焦躁?!很抓狂?!很煩躁?!所以才想做點什麼來緩解?!”韓亦接著問。
皇甫禦聽了,頓時扭回頭,冷冷地說:“沒有!!我很平靜……”
韓亦聽了這話,不由得勾唇一笑:“很平靜?!的確……很平靜!!”
平靜得……不停的蹂.躪無辜的大床。
也懶得跟他瞎扯淡。
皇甫禦這“死鴨子嘴硬”的壞毛病,怎麼還沒改掉?!就連什麼都不記得,依然是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