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的樣子深深的刻在盛庭皖的眼底。
她走出營帳的瞬間,就看見醫帳裏溫暖和方明和兩人相視一笑,這場景怎麼看怎麼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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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寒涼。
沈之瑾看著一直坐在靠近淩相爺營帳牆麵的盛庭皖,表麵上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書,其實是在偷聽隔壁營帳裏的動靜。
“陛下,今天臣郎還要叫嗎?”
盛庭皖入帳之前,明明看見淩溫暖將方明和帶到了自己的營帳裏,結果整整一個時辰都過去了,淩溫暖的營帳沒有一點聲音,連出帳的聲音都沒有。
也就是說,方明和現在竟然還敢待在淩溫暖的營帳裏!?
指尖攥緊,盛庭皖眸色漸漸幽深。
沈之瑾見盛庭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陛下,今夜臣郎還要叫嗎?”
“叫!”盛庭皖耳朵一動,“小聲點。”
“”
沈之瑾剛要張口喘,就聽見隔壁傳來一聲男子的驚喘聲響起。
刹那間,眼前一花,他就看見盛庭皖飛速的衝出營帳,直奔淩相爺的營帳跑去。
盛庭皖胸膛劇烈的浮動,猛地拉開帳簾,怒吼道:“淩溫暖,你在幹什”
下一秒,她驚訝的看著麵前正在下棋的兩個人,方明和與溫暖各坐一端,舉止有禮,行為有度,中間是棋盤,棋子遍布,地上有水壺碎片,想來剛才的驚叫是因為水壺碎裂才發出來的驚嚇聲。
方明和見盛庭皖,立刻下跪叩拜,“臣,方明和,拜見女皇陛下。”
溫暖看盛庭皖明明一副興師動眾的焦急模樣,眼下卻跟熄了火的炮彈似的,頓時忍俊不禁道:“女皇陛下,深夜來訪,是找草民有事嗎?”
“大晚上不睡覺,下棋下棋擾人清夢!”盛庭皖看向方明和,意有所指道,“已是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方軍醫還真是光明磊落,自詡清正啊。”
果然,能在軍營混的風生水起的男人都是心機深沉,不好惹的角色,他竟然還敢跟淩溫暖下棋!?
別有用心的家夥!
方明和眉頭輕蹙,解釋道:“臣和相爺下棋忘了時間,是臣不知分寸,請陛下降罰。”
“你”
溫暖打斷盛庭皖的話,跪地道:“是草民拉著方軍醫不放,非要下棋,若陛下要罰,罰草民一人即可。”
方明和看向淩溫暖,“相爺,您不必如此。”
溫暖微微一笑:“無事,本就是我拉著你不放,非要與你下棋,擾了陛下清靜。”
盛庭皖看著兩人互相為對方攬罪,著實礙眼。
這兩人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她堂堂天陽國女皇陛下,要治一個人的罪用得著你們推三堵四的嗎?
你們信不信朕直接誅你們九族!
越想越氣,盛庭皖嗓音低沉,目光一沉,道:“給朕滾出去!”
方明和身子一顫,“臣,告退。”便立刻起身出了溫暖的營帳。
溫暖也起身,準備出去,卻被盛庭皖拉住袖子,“你去哪裏?”
“不是陛下要求草民滾出去嗎?”溫暖詫異道。
盛庭皖額頭青筋一跳,咬牙道:“我說的不是你。”
溫暖抿了抿唇:“啊,原來是草民多想了啊。”
還是一如往初,兩人獨處時,盛庭皖從不會在她麵前自稱“朕”。
盛庭皖不想在這裏多待下去了,剛要轉身離開,衣袖被人拉住。
她頓了頓,“嗯?”
溫暖指著棋盤,“長夜漫漫,草民睡不著,方軍醫走了,無人能陪草民下棋,陛下要不要來盤棋嗎?”
不下!
朕是不會下的!
朕還生著氣呢,朕怎麼可能會陪你下棋,你做夢!
長夜漫漫,你就敢找一個男人陪你下棋!?
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真是越來越沒有體統了!
盛庭皖深吸了兩口氣,甩開溫暖。
她徑直走到棋盤,坐在方明和的位置上,看著站在原地的溫暖,惡氣道:“不是要下棋嗎?”
溫暖淡淡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