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不解的看著他。
“我怕你噎著。”無影緊緊的盯著那張嘴,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把骨頭給咽下去了,要讓聖音知道他豈不是又要受罪了。
舞兒愣了愣,像是在思考什麼,然後嚼了嚼嘴裏的東西,發現果然咬不動。
“嗬嗬,真危險。”她醒悟過來,趕緊吐出骨頭。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沒有啊,你說師父都回來了,為什麼吃飯還隻是我們兩個人。”沒有師父在身邊,吃在嘴裏的飯都沒有味道。
“你師父有你師父的事嘛。”無影往舞兒碗裏夾了塊菜,“快吃吧。”
“可是師父剛才說他隻是回沁園換個衣服啊,為什麼這麼久還不來。”
“剛才不是你和你師父在一起麼,我怎麼知道。”無影心虛的別過頭。
舞兒心思單純,也沒看出無影的異樣。
“好了。我吃飽了,無雪姐姐身體還是不舒服,沒出來吃飯?”舞兒重新拿個碗盛了些飯,然後夾了些菜,“我去給她送飯去。”
“啊?你吃這麼點飯就好了?”無影搶過舞兒手裏的碗,“你吃著,一會我叫人送過去就行了。”
“我吃飽了啊。”
“吃飽了等下再吃點水果。”
“我不想吃了嘛。”
“坐下,坐下。”無影把她按到椅子上。
舞兒不解無影奇怪的舉動,雙眼疑惑的望著無影。
接到舞兒的目光,無影幹笑了兩聲,“嗬嗬,你說說,無雪跟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今天中午讓你做了好人把飯送去了,這晚上也該輪到我了吧。”
“哼,真愛斤斤計較。”舞兒雙手插腰,豎眉道,“心眼怎麼小的跟著針尖兒似的。”
“你……”無影瞠目結舌,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每次受罪的都是他,這好人真是不好當,他幹嘛沒事趟這渾水。算了,反正都被人冤枉了,現在要退縮那不是白受罪了,一咬牙橫下心道,“對,你無影大哥我就是心眼兒小,所以這飯我送定了。”
“哼。”舞兒起身扭頭,“好啦,你送嘛。我吃飽了,去園子裏轉轉。”
無影大哥真是小氣。舞兒嘴裏不滿的嘀咕著,獨自走到了塵家莊的後園。後園雖不常有人來,可是莊裏並沒有因此而忽略它。
鬱鬱蔥蔥的樹木,讓乍進園子的人有種身臨山野的感覺。八角造型的樓閣在山林中隱約浮現,潺潺的水流聲湧進耳畔,如訴如歌,假山修水交相輝映,山挾水轉,水繞山行,使人遐思悠悠。清亮的風飄灑著幽幽的花香,沁人鼻端,讓人有種深入桃花源中的真切感動。
去那八角樓閣吧,好久都沒有去了呢。舞耳順著小橋,朝湖中樓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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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在這兒。”伴著清風,聖音衣袂飄飄的步入亭閣內。
無雪倚著亭閣的柱子,閉眸靜靜地享受空氣中的清香。聽到聲音,倏的睜開眼,眼神有些渙散的注視著一身白衣的聖音,似乎沒有料到他會來這裏找她。
“你回來了。”一整天低落的心情因眼前人的出現,有了些許起色,過了須臾,渙散的雙眼浮現出笑意。
“嗯。”聖音走到她身旁注視了一會無精打采的臉色,“身體不好應該在屋裏休息,怎麼亂跑。”
“這裏清靜些。”聽到他的關心,無雪嘴角漾出淡淡的笑意。
“這裏有風,不適宜養病,一會兒回去吧。”
“嗯,好。”她一直都無法拒絕他。
“今天我去見過師父了,他讓我照顧好你。”聖音伸手接了片隨風飄落的粉色花瓣,“你知道的,即使師父不說,我也會照顧好你。我不希望你受傷,在這不安全,回師父那去吧。”
“師兄,就如爹一樣,你也是了解我的。”無雪做了從小到大唯一一次逾越的舉動,她伸手輕輕地覆上他握扇的手,嫣然一笑,“我想爹一定是說讓我留在這兒的吧。”
聖音雖看似易親近,但那不代表他的溫柔可以給予任何人。他本想抽出手,可是看到那梨花帶淚的笑,遲疑了。並不是舍不得,而是那雙眼中的淒然讓他不忍,畢竟她就像他的妹妹般。
無雪知道聖音不是隨便的人,這次能任由她的碰觸,她心裏是竊喜的,多年的等待終於換來了一次的任性,心裏不由苦笑,看來這些年的感情不是完全無用呢。
她順勢將頭倚在他肩上,依偎在他身旁,“師兄,讓我任性一次吧。讓我會留在這裏幫你們。”
聖音手裏的花瓣隨著忽來的一陣風飄落,他收回手的同時,將視線由遠處的婆娑搖曳的綠林間移向懷裏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