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的月亮懸掛在半空中,血色的月光照在那一片狼籍的屋內。雜七雜八的東西扔在地上,桌椅斷了腿,木質的地板上突兀的站起了一個身體,他捂著腦袋,身上似乎還有些血跡,目光略有些呆滯。
這是哪裏,緋紅的月亮又是什麼?
他看著麵前的景象,腦海中一時間竟什麼也想不起來。
破碎的銅鏡上是一個年輕的臉龐,長相竟出奇的有些秀美,看起來很是年輕。
痛!好痛!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整個人幾乎彎曲在地麵上,無數的記憶和知識讓他的大腦仿佛被塞了一顆炸彈,腦袋因為充血變得很紅,青筋在臉上根根暴起,手掌猛的抓在那有著碎玻璃的地板上,絲絲血液劃過地板,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光彩。
他應該是叫做希恩.維爾,貝克蘭德內的一個中產階層家庭內的普通男士,這裏應該是自己的家中。
父母在一次出海經商時被海盜殺死了,至於是哪些海盜,他問過和自己相依為命的爺爺,但自己的爺爺從來沒有告訴他,仿佛這是一個無底的黑洞,知道的人都會墜入深淵,隻是一直在低喃著以前家族的強大和如今的落魄。
希恩搖了搖昏沉的頭,站起身。
自己是怎麼死的?
希恩有些疑惑的想到。
他死亡的畫麵隻有一個,便是自己毅然的拿著一瓶暗色的藥水喝下的樣子。
跟這個玻璃瓶有關?
希恩看向自己腳下的碎玻璃,這也不像自己原來的世界啊,他皺著眉。
此時的他覺得身體極為的虛弱,腦海中還有一段段嘈雜的囈語以及瘋狂的嘶吼,讓他極為煩躁不安。
他望了一眼窗外的緋紅,心中咀嚼著貝克蘭德這個詞。
詭秘之主?不會吧,我居然死都死不到好地方。
他悚然一驚,默默的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
再次想起自己被那如同淩遲一般疼痛時一股腦灌輸的那些神秘學的知識,他,似乎喝下的是一瓶魔藥!
不過他前世看這本書的時候根本沒有用心看,就連第一卷都沒有認真看,隻是記住前兩卷的大概,根本就沒有搞懂裏麵的各種知識。
要是硬說,勉強算是半吊子級別的。
除非自己能混進塔羅會,這總比外麵非凡聚會即狡詐又血腥要好很多,而且成員所在的勢力也都不一樣,他們的途徑也各自都不相同。
他找來了一身正常碼頭工人的衣服,準備去找特裏克。
原主的記憶裏特裏克應該是一名偵探,名氣不算特別大的偵探,和希恩一樣,兩人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
“咚咚咚”
希恩敲響了麵前的門,門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長相很粗獷的男人,屋內的餐桌上擺放著幾根白麵包、吐司以及三碗冒著熱氣的西紅柿牛尾湯,桌子上坐著一個臉龐很圓的女人和一個肉嘟嘟的孩子。
希恩暗自咽了口口水。
特裏克驚奇的看著希恩:
“你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希恩按照原主的一貫作風問道。
“偵探的基本觀察,其實也沒長太高,大概,有一厘米左右吧。”特裏克伸出手指比了比。
“而且……你的臉更女性化了。”他又說道。
希恩嘴角一抽,沒有說話,等到進入房間找了把椅子坐下後才對著特裏克說道:
“我最近準備去廷根市,需要一些時間,暫時不會在貝克蘭德。”
“去廷根?好吧,你搗鼓的那些小玩意暫時就先放在我這裏吧。”
特裏克倒了杯南威爾咖啡,接著又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希恩一眼:
“你上周接的那個任務已經完成了,那位要求尋找她丈夫的女士付出了10鎊,按照約定,你拿4鎊10蘇勒,剩下的歸我。”
接著他又說道:
“那位女士的丈夫被我的線人們發現在碼頭區靠海貨船的船艙內,他死在了裏麵,然後那艘船就被封鎖了,線人傳來的消息隻有這些,我把消息告訴了那位女士,第二天她就眼眶紅腫的過來結賬。說實話,這很淒慘,我很同情她,但是什麼也做不到。”
“那艘船應該是叫普瑞斯號,據說當時死的不止他一個,連帶著船長福森和一名水手也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