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所畏還是態度誠懇地給二老道了個歉。
“池騁是因為我們那個項目才出的事,我對不住您們。”
池遠端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說起話來也是毫不留情麵。
“得瑟啊!暗箱操作啊!我就知道你們早晚得出事!”
鍾文玉也在一旁抱怨道:“你們也真是的,怎麼不謹慎點兒呢?這是小事麼?一經查處池騁這輩子都甭想有出頭之日了!”
吳所畏不反駁,默默地聽二老數落。等那邊沒話了,他才開口繼續說。
“我希望您們能給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我為池騁這事近一點兒綿薄之力。”
鍾文玉說:“你隻要說服他接受我們委托的律師,把情況交代清楚,就算幫大忙了!”
吳所畏沉默了半響,眼神依舊如最初那樣堅定。
“叔叔,您身份比較特殊,這事您還是別插手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把池騁完好無損地帶到您麵前的,請您相信我。”
池遠端惱了,“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
吳所畏直接把手舉到池遠端麵前,亮出那一道清晰的疤痕。
“就這個。”
說完,吳所畏頭也不回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鍾文玉的心情平和了一些,朝池遠端勸道:“你也別把話說得那麼絕,他也是這個案子的調查對象。你把他惹毛了,咱兒子的境遇就更危險了。”
池遠端眯起眼睛,靜靜地思忖了片刻,語氣果斷的說:“盡快吧池騁的幾套房過戶到你的名下。”
鍾文玉不解,“為什麼?他的房都是他姥爺送的,合理合法,查到頭上咱也不怕!”
“不是怕查,是怕他賣了!”
鍾文玉臉色臉色變了變,好一會兒才琢磨透池遠端的用意。
“明天就吊銷他公司的營業執照,我看他們還怎麼折騰!”
說完這話,池遠端冷著一張臉回了房間。
……
三天之後,吳所畏的公司被查封,賬戶全部凍結。為了償還拖欠的工程款,做個有良心的商人,吳所畏把三套房子全部抵押了。
白天,吳所畏一個人在偌大的車間轉悠。手撫著新進的兩台機器,扭頭望著空蕩蕩的操作室,心裏沒著沒落的。
平日裏歡鬧的辦公樓也消停了,隻剩下幾個清潔人員在打掃衛生。這裏的很多員工都是吳所畏辛辛苦苦挖來的,公司一經查處,以後再想招來這批人就難上加難了。
更何況公司能不能恢複營業,還是個未知數。
晚上,吳所畏躺在大床上,靜靜的望著鏡子裏那張明顯消瘦的臉。
薑小帥就躺在他的旁邊,也是一副哀傷的表情看著吳所畏。
“你要是難受就嚎出來吧!”
“說不上難受。”吳所畏一副冷淡淡的口氣,“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怎麼可能不難受呢?”薑小帥笑得苦澀,“我可是親眼見證你一步步努力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心血就這麼一朝垮塌了。”
吳所畏把頭扭過去,看著薑小帥,表情很堅定。
“真是,我沒騙你,我一點兒都不難受。我感覺我就像是甩掉了一個包袱,突然就輕鬆了不少。沒錯,是有一點點失落,那也是因為前陣子太忙。突然閑下來,有點兒不習慣而已。”
薑小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吳所畏又把頭轉了回去,靜靜地說道:“小帥你知道麼?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讓池騁快點兒回來。我太想他了,我現在腦子裏除了他什麼都沒有了。隻要能早一點兒見到他,讓我付出再大的代價我都樂意。”
薑小帥問:“讓你把小金庫奉獻出來你樂意麼?”
“樂意。”
不知道為什麼,薑小帥聽到這倆字,突然有股飆淚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