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馨雅事先也沒跟我說她的安排。”
“別說對不起,感情上的事情,最蒼白無力的話就是‘對不起’三個字。”
“不管誰負責看著我,我都心懷感激,但是我眼下確實沒有跟誰好娶誰的打算。”
我本知道雯雯心裏想著什麼,偏偏情急之下口不擇言。
雯雯立馬將視線透過窗戶轉向窗外的遠方,很久很久,就那樣定格著沒有變換姿勢,也沒有變換陰沉的表情。
“你別生氣,我不太擅長開空頭支票哄人高興,習慣了怎麼想的就怎麼說。”老這麼冷場不是個事。
“你一直這樣放不下,你心裏就好受了?你妻子在地底下就欣慰了?你對你妻子的愧疚就能抹平了?你不是說你嶽母都天天為你操心嗎,你難道沒覺得這樣其實也是一種自私的表現?”
我也試圖按照雯雯的思路嚐試著說服自己,但做不到。
慢慢我也明白,沒有一件事情是你自己真正能夠主動放下的,所謂放下了那不過是自欺欺人,是給別人看的,隻不過從明麵轉到暗地裏掩藏得更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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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雅的這次離開也讓我更清晰地意識到,她不知不覺已經住進了我心裏,在我的生活中生根了。
她在身邊的時候,習慣了她為我做的一切,習慣了聽她的安排,公司的事情她不在的日子,我好像已經回不到過去自己管理的時候,做什麼都覺得生疏,很不順手。
“你這純粹自討苦吃,你有幸福有快樂?圍著你的女人,雯雯,馨雅,還有.......”桂梅頓了頓:“誰不是苦兮兮的,都快成風幹的老太太了,感情上沒有個歸宿,你說人家上輩子欠你的?你除了,說得好聽點是專一癡情,說得不好聽就是死心眼兒,你究竟還有哪點好?”
桂梅比雯雯更心直口快,更讓人下不來台。
但是她半夜被我傷成那樣一點都不曾介意,沒有任何埋怨我的意思,還不肯說出來,這種寬容和隱忍讓我很動容。現在麵對她的故意貶損,為雯雯和馨雅打抱不平,我哪有有底氣去反駁,我隻好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耷拉著頭任憑老師或者家長數落。
有意思的是,桂梅勸我放下,雯雯勸我放下,馨雅也勸我放下,可是對於內心的向往,對於自己倍感珍惜和渴求的東西,她們誰曾放下過?如果她們也像勸說我一樣說服自己去放棄,去放下,那桂梅說的這些問題還是問題嗎?
“能不能嚴肅點?”
我的啞然失笑,還是讓桂梅捕捉到了,她一本正經道:“虧你笑得出來,你不覺得你是個罪人嗎?”
“是,是,我有罪!我有罪!”
“態度一點也不誠懇,去,罰你洗碗去。”桂梅把眼前的碗筷扔給我,算是對我這個罪人的懲罰,自己起身跑到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怎麼像開批鬥會似的,誰犯了什麼罪?”
話落門開,進門的居然是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