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最初幾次出事我是堅信那些事絕對不是我做的,也想過報警。因為馨雅阻攔,說先觀察一下我們安裝的攝像頭記錄再說。我想先拿到我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再去報警也成,就沒去報警。
但安裝監控攝像頭的結果,明明白白地記錄了出事當晚我出入的過程,還能說是別人冒充了自己嗎?這下真的說不明白了。
比這更糟糕的是,查出了我有夢遊的毛病。至於自己究竟是不是夢遊症患者,我自己當然說不清楚,也不應該由我來下結論。
我曾經懷疑夢遊的發生與我靈魂出竅存在某種時間上的巧合,後來發現二者不存在對應的關係,並非每次下去都會有夢遊發生。
在問題沒有答案,怪事仍在發生卻誰也說不清楚是怎麼發生的情況下,我後來意識到夢遊症其實不是什麼壞事,反倒成了我的保護傘,多次幫自己化險為夷,慢慢下來我基本習慣了有事情就推給夢遊症,在不去刻意細究的時候似乎默認了“我是夢遊症患者”的事實。
然而現在事情似乎又要發生反轉,汪教授,大名鼎鼎的專家學者,教授,導師,對大家都已經接受的夢遊症似乎要表示質疑,這是在嘲笑警察的無能還是在暗示我正是那個梁上君子,認為夢遊症隻是用來蒙蔽別人的呢?
“汪教授什麼意思嘛,他不相信你夢遊症的話,他得給出合理的解釋啊!他如果隻是跟我們老百姓一下樣胡亂猜疑,還找他這個專家幹什麼?”
看來馨雅也聽出了汪教授那句話裏質疑的成份。
“其實回頭再琢磨,我發現汪教授還有一句話也藏著潛台詞。”
“哪句?”
“他說對我的跟蹤監測畢竟是在我知曉的情況下進行的。”
這不暗示我可能是有意識地回避了這個監測時間段,夢遊是我的自主選擇嗎?
馨雅沒反應過來,我也懶得跟她解釋,畢竟這很可能隻是我對汪教授話語的情緒化理解。
汪教授的話究竟該怎樣解讀,我百思不得其解,馨雅偏偏又給我捅了馬蜂窩。
大概是急於為我正名,根本沒去想另一方麵的後果,馨雅竟然稀裏糊塗就把我們對汪教授關於我夢遊症的那句話的解讀,告訴了雯雯。
雯雯本來對是我的境遇表示理解和同情的,現在知道夢遊症是個烏龍,整個事情的性質反轉了,她會怎麼想?
心神不定中,還是接到了雯雯的邀約,說是要跟我好好聊一聊。
“寶寶都在嚐試座著了。”
雯雯把手機亮給我看,屏幕上是孩子依著一個枕頭勉強坐起的照片。
雯雯的開場白意圖明顯,但是在孩子沒在場的情況下,這樣的開場白我依然感到別扭,但也不能沒有反應。
“是嗎,哦,挺好的,真的挺可愛的。”
這確實是我的真心話。在生養女兒之前,我對小孩子沒什麼概念,根本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自從有了女兒以後,我看到所有的小寶寶們都覺得特可愛,碰到並不認識的別人家的孩子,也免不了要多看兩眼。
雯雯很自足地咧著嘴笑,但很快就收笑容放下手機,開始了她約我的“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