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雍真是哭笑不得,她總是這般,單刀直入,開門見山,說完就走。
沈羲和都把沈雲安抬出來,他也沒有理由強留,隻能道:“我這東宮多有冷清,隻盼郡主能常來與我說說話,讓東宮多一絲煙火氣。”
沈羲和直接拒絕:“殿下有所不知,與我相識之人,都言我是不食煙火之人,我若是常來,反倒讓東宮更少了煙火氣。”
蕭華雍還是第一次被人堵得說不出話,但又莫名覺著開懷,看著沈羲和的眼神更加星光璀璨,不再多言什麼,親自將沈羲和送出東宮。
“殿下,郡主明擺著試探你,你為何要接下?”天圓看了信箋:馬政有虛。
“孤若是不接,這東宮她隻怕再也不會踏足。”蕭華雍唇角含笑,從天圓手中拿過信箋,“太仆寺……她也算是給了我驚喜。”
薑八十管控太仆寺極嚴,蕭華雍人脈再廣,也有顧及不到之處,不算緊要的太仆寺,他便未曾來得及埋人,這次可以好生利用一番,
“殿下,各地牧監都不是尋常之地。”天圓還是擔憂。
殿下要布控的地方實在是太多,等騰出手,天圓不擔心什麼,可現在接了這事兒,且要把這事兒放在前頭,就會打亂殿下許多計劃。
“那便派個非常之人去。”蕭華雍從容淡然,“讓華富海親自去。”
天圓:!!!
“殿下,讓華陶猗去,要是郡主知曉,您……”您就暴露了!
“她不會派人去。”蕭華雍篤定,“她將馬政之事告知我,便是要我信任於她;既如此,就不會做出不信我之舉,她隻會等我給她結果,看一看我有多少本事,是不是真的與陛下離心。”
陛下對西北多有忌憚,她不會選擇一個不夠幹脆果決,對陛下有孝子之心的夫君。
她擔心便是籌謀到最後贏了天下,丈夫也會為著皇父的遺命而對西北沈家不利。
他要把她全部的疑慮打消,讓她徹徹底底信任他會與她同心。
“諾。”天圓輕歎口氣,不知道殿下的信心來自於何處,要知曉郡主但凡多個心眼,對牧監暗查馬匹之事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殿下就會暴露大半!
這實在是有些冒險。
蕭華雍淡淡瞥了愁眉苦臉的天圓一眼:“我記得庫房裏還有一塊多伽羅木。”
“屬下去看一看。”蕭華雍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天圓也無法全部都記得。
“把它取來。”蕭華雍吩咐。
“殿下用作何處?”天圓隨口一問。
蕭華雍目光落在信箋上,笑容溫柔深邃:“呦呦既然贈了禮與我,我自是要回禮。用來掏出一對鐲子回贈她。”
“殿下,屬下鬥膽,郡主恐不會收。”鐲子這東西過於親密了。
“充作及笄禮,她還能不收?”蕭華雍銀輝凝聚的眸底狡黠之光一閃而逝。
多伽羅是他最喜之物,最喜之物贈與最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