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子行院之中,正殿已是漆黑一片,隻在後殿之中顯出一點光亮,胡天山心知太子便在其中,直奔光亮而去。
進入後殿殿門看向廳內,殿堂並不很大,五十步見方,正座之上,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坐在當中,雖然年紀不大,相貌卻是十分俊朗,眼神犀利,麵容白皙,雙唇緊閉,透著些許威嚴,想必此人便是遼太子無疑。
阿穎站在遼太子下方左側,看著胡天山微微點頭,向他使了個眼色,確實上座的正是遼太子。
在遼太子的右下方,站立一名男子,相貌堂堂,丹眉鳳眼,麵白唇紅,生得一個女人的麵容,神情卻十分高傲,微微抬起下巴,並不看向胡天山。
除此之外,殿堂之中再無旁人。
胡天山自門口向遼太子走去,隻是一步,便可覺出殿外至少有二三十的精壯男子後持刀斧,蠢蠢欲動,但他並不在意,緩步向前走,直到殿堂正中,離遼太子二十餘步的距離站下,躬身拱手道:“貧道胡天山,見過遼國太子殿下。”
“胡先生不必多禮,深夜相邀實屬迫不得已,還請先生勿怪。”遼太子言語得當,不似同齡人那般稚嫩,想是長在深宮自小見識便與眾不同。
“看坐!”遼太子向阿穎使了個眼神。
阿穎自一旁搬來方凳放到胡天山的麵前,胡天山撩起衣襟相對遼太子坐下。
“胡先生,你的事情阿穎姑娘和我說起過,你放心,若我日後得以登基,定不與女真開戰,也永不犯會寧府鬆峰山。”遼太子言語誠肯,為的是打消胡天山的顧慮,首先表明了態度。
胡天山並沒有急著答話,手起乾坤,掐指小六爻卜了一卦,輕輕的搖了搖頭。
“哼,太子與你說話,你卻不答,這道士好生無禮。”遼太子一旁的男子開口說道,聲音輕細,好似一個女子一般。胡天山再次細細打量,確認對方是個男子。
“太子殿下,不知說話的這位是何人啊?”胡天山眼睛看向那位男子,語氣卻是對遼太子說話,卻是並無不悅之色。
“胡先生,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上京府宮中伶官,趙惟一,趙先生。”遼太子向胡天山介紹,似是對這位伶官也是十分尊敬。
胡天山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麵向遼太子開門見山說道:“殿下,我是阿穎的朋友,她現在是太子麾下,我義不容辭,況且我還受人之托,於情於理我都會站在殿下這一邊,請太子不必多慮,我定會全力相助。”
“如此多謝胡先生了!”太子起身施禮道。
胡天山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你就是胡天山?聽說你有些本事,不知是真是假,現在黃龍府勢力眾多,能人異士大有人在,你怎麼就能斷定你能幫上太子,怕是還沒成事就丟了性命!”趙惟一聲音纖細,如同女人一般,態度十分傲慢,在一旁冷嘲熱諷。
遼太子歪頭看了看趙惟一,剛要說什麼,卻見胡天山擺了擺手,笑著看向趙惟一,隨手一甩,一條冰柱衝了出來,停在趙惟一鼻尖一寸的地方,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冰柱隨即開始燃燒,頃刻之間火焰四散,不留一絲痕跡。
胡天山使出的是道家正統的水係法術和火係法術,而且對水火的掌控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就連一旁的阿穎看了心中也是暗暗稱讚。
一切發生在刹那之間,趙惟一冷汗之流,楞在一旁半天沒回過神來,胡天山這一舉動也是做給遼太子看的,也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實力。
遼太子聰慧,自是看出胡天山此舉的含義,連忙說道:“胡先生神通廣大手段非凡,有這樣的高人相助大事可期。”
此時趙惟一也緩過神來,拱手施禮低聲說道:“先生好手段,方才言語冒犯,請先生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