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對方的慢慢靠近,她這才如夢初醒般別開臉。
唐競澤微微僵了僵,隨即鬆開了她。
他又沒能控製好自己。
“他還好麼?”
隨口的一句話,卻是她心中的結,宋南喬眼裏黯淡,重重呼出口氣,“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沒有醒。”
她心情跌至穀底,想起左成軒為了她不顧一切。
情是債,也是劫。
所欠下的,總得要還。
“唐競澤,我們分開吧,不要在一個城市了。”
他麵色微露驚訝,視線望向宋南喬,“你決定好了麼?”
她點點頭,心裏空落落的。
“等成軒醒來,我會和他離開,隻有我走,我們才能徹底將彼此遺忘。”
唐競澤眼角一痛,這一天,還是來了。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如果我說,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也一定要走麼?”
宋南喬目光輕抬,落回到唐競澤的臉上。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因為相愛才結合在一起,又有多少人能夠相偎相依,白首到老的?
她沉重地閉上眼睛。
一切都變了,如何選擇,是她每天日思夜想不能入眠的原因。
“你別忘了季夢雅。”
她雖有不舍,更多的卻是釋然。
唐競澤尬笑掛在臉上,“我知道。”
他們之間除了左成軒,的確還有一個季夢雅,永遠都不能變的存在。
窗外的夜色漸深,唐競澤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我先走了,後天我會提前來接你,禮服和造型師也會提前趕過來為你做造型,你要做好準備。”
“嗯,好。”
她淺勾起笑,淡淡的回應。
起身送唐競澤出門。
“早點休息......”
千言萬語化作簡單的四個字,唐競澤深深望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關上門,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翌日。
JM計劃正式啟動,可左成軒依舊沒有醒。
靜謐的病房內,隻有儀器嘀嘀的聲音在有節奏的回蕩,宋南喬用棉簽蘸了水給他濕潤唇瓣,再坐著按摩他的雙手。
“成軒,這個冬天總算過去了,今天外麵風和日麗,我來的時候看到樹上長了新葉。”
她走到另一邊,重複同樣的動作,“有些事可能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如感情,以前總有人說,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可我卻覺得,海有舟可渡,山有徑可行。曾經的我以為,所謂的愛,即是一生一念,一念一人。後來我才明白,海雖可渡,山亦可行,卻早已失去為愛奔走不顧一切的勇氣。”
溫熱的液體沒能忍住,她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我再努力一點,爭取在這個春天到來時,迎接新的開始,你說好不好?”
他手指動了動,眼皮卻沒能睜開。
二日後。
晚宴即將開始。
當天早晨。
造型師如約而至,帶來了唐競澤專門為她準備好的禮服。
“宋總,你胖了!”
禮服的拉鏈拉不上去的時候,造型師語帶玩笑的揶揄,“唐總這是多不稱職,自己女人,尺寸都會報錯,看來,晚上得讓他跪榴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