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足可以讓他臉色變了又變。
好端端的,她竟突然提起夢雅。
簡直活的不耐煩!
踩油門的腳一個用力,宋南喬沒有係安全帶,撞在了車框處。
她疼的蹙眉,卻在笑。
“生氣了?踩到你雷區了吧,可是我不怕,唐競澤就算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都不怕你。我明白,你愛的是她不是我,我就是個擺設,我連根頭發絲都不如她,更不可能占據她在你心裏的位置,可是她已經死了,不在這個人世了。”
宋南喬聲嘶力竭,這麼多年內心的痛,折磨她幾乎心力交瘁。
她不甘。
她隱忍。
唐競澤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驚人的安靜,如同晝夜裏擠壓多年的火山即將爆發。
可宋南喬卻視若無睹,依舊自顧自的宣泄情緒。
“你不說?那我來幫你說,你以為我願意當這惡人嗎?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這麼多年你把她的死扣在我頭上,我說過一個不字嗎?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唐競澤,但凡你有點人性也該拎得清。”
提到季夢雅的死,唐競澤陰戾的臉,抽搐了嘴角,頓時如同換了一個人。
“閉嘴!夢雅也是配你提的?”
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他一腳刹車,車子倏然停住。
“唔........”
猛然間的急刹車,宋南喬整個人撞在工具台上,頭部被狠狠撞了一下。
“說夠了嗎?”
唐競澤的怒火在胸中翻騰,季夢雅是他永遠的禁區,是不可揭開的傷疤,可宋南喬偏偏揭開,還順便撒了一把鹽,讓他不止心痛,更會肉痛。
“沒有,我還要說。”
宋南喬冷笑著嘶吼,似乎身上疼痛她絲毫感覺不到,整個人如同爆竹不點都炸。
頓時車內氣氛凝固到冰點,唐競澤周身散發出死神般的陰暗怒火,一雙犀利的眸子在夜空下顯得格外陰冷。
重啟汽車,指尖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突起。
“唐競澤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愛她念她我不幹涉,我理解,可你不能把她的死怪在我身上,就算你恨我,你為什麼還要娶我!為什麼!”
宋南喬的嘶吼讓她的聲音變的無比沙啞,通紅著雙眼,悲戚而震撼,酒精的作用讓她不受控製。
今天她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決定一生的答案!
為什麼不給她!
真的很愛她麼?
有多愛?
一輩子麼?
真的要愛一個死去的人一輩子也不原諒她,也不接受她?
從未感覺過的累在心頭蔓延,宋南喬迷醉的眸子看著他的眼睛。
酒壯慫人膽,更何況她從來不是慫人。
車子停在別墅區。
唐競澤迅速下車,打開副駕駛車門,硬是將宋南喬拽出來。
“怎麼?怒了?心疼了?”
他不語,動作依舊粗魯。
“你放開我,既然你心心念念季夢雅,去找她啊,和我在這裏糾纏做什麼。”
宋南喬氣喘籲籲,折騰了一晚上已精疲力盡,但當唐競澤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又突然爆發。
唐競澤冷言看著眼前張牙舞爪,毫無半點教養可言的宋南喬,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瘋狂的她,判若兩人。
“你不要碰我,你厭惡我,我也惡心你!”
宋南喬喘著粗氣拚死不讓他有半分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