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如果到時候我需要公布這件事情,你會做人證麼?”
江晚走到了門口,突然回頭問了一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這樣問——也許是因為她看到了江國平臉上的痛苦,她們曾經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她其實是知道江國平的,他也許隻是想做點什麼來彌補。
或許,她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就當做安撫自己那顆心了。
“會。”
江國平閉了閉眼睛,他很希望他可以為江晚,為白茹做點什麼,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太少太少了,他想要彌補她們,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他還能做些什麼。
他現在,就是個罪人,而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江晚和白茹。
江晚的唇動了動,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回過了頭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國平的背影,還是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砰——”
審訊室的門關上了,江國平坐在那裏,目光有些空洞,他呆滯的盯著對麵的椅子,江晚離開的椅子……
江晚關上了門,心口壓抑的厲害,她站在外麵,腦海裏麵零零碎碎的閃過了她們一家三口曾經的歡聲笑語,那些幸福溫暖的畫麵,又閃過了剛才江國平空洞呆滯,狼狽頹敗的臉。
一切都好像是一場無聲的默片,一場命運的笑話。
江晚不允許自己再為此難過,她收拾好了心情,抬起了腳步朝著不遠處的辦公室走去,她推開門的時候,厲漠琛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裏,他不喜歡同別人一起,辦公室裏隻有他,而保鏢和其他的獄警就在外麵守著。
“怎麼了?”
厲漠琛聽到了開門的聲響,便立刻抬起了頭來看著江晚,隻見江晚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甚至是眼睛有些發紅,一股擔憂便升了起來。
“沒什麼,江國平都告訴我了。”江晚搖了搖頭,眼眶在看到厲漠琛的時候有些發酸。
“他沒傷害你吧?”
厲漠琛伸出了手,直接將江晚拉了過來,江晚順著走過來,在厲漠琛的旁邊坐下,他輕輕的拉住了江晚的手,握著她的手腕,似乎是在細細的檢查著。
他手心的溫熱和幹燥,讓她的心口有一絲絲的暖意
江晚又搖了搖頭。
“回去麼?”
厲漠琛見她的情緒不高,便壓低了聲音,又低低的問了一句。
這回,江晚點了頭,她不想再在這裏繼續帶著了,這裏真的太壓抑了。
“走吧,我們回家。”厲漠琛攬了攬她的肩膀,狀似安慰,然後扶著她站了起來,往外麵走。
“喲厲總,您這就走了?還在這裏喝會茶嗎?我們這裏有點寒酸,不顧我剛剛讓人出去買普洱茶了,這可是京海市最好的茶莊……”
所長從前麵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厲漠琛扶著江晚出來,趕忙抬起了腳步走過來,聲音熱絡極了。
“不用。”
厲漠琛冷著臉拒絕了所長,然後牽著江晚的手往外麵走去。
所長訕訕的,趕忙放下了自己手裏的東西,去送厲漠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