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才剛進府,慕裴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大夫,快去請大夫。”管家急忙攙扶住暈倒的慕裴,隻以為他是舟車勞頓,可是等大夫前來把脈之後,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侯爺這是積勞成疾,再加上抑鬱過度,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侯爺如此一蹶不振?”府中常住大夫在把脈之後,眉頭緊蹙,脫下慕裴身上的衣裳,看那一身傷勢,“果不其然。”
管家在看見那滿身的傷痕,也是震驚了,“豈有此理,這是何人所為,侯爺武功並不弱呀!”管家大驚之下,連忙將隨同慕裴去衛國的人馬招到大廳,“說,侯爺在衛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慕裴在衛國入獄的時候,他早已吩咐身邊之人不許多嘴,此時見管家問起,大家雖有想說的心,但都沒那個膽子去違抗侯爺的話呀。搖搖頭,“我們不能說。”
“不能說,那就是有咯。”管家陰沉著臉色看向在場之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喝道:“那你們可知道,侯爺現在昏迷不醒,若是我不知道到底在衛國發生了什麼事,就不能對症下藥救回侯爺!侯爺若是危在旦夕,你我這些奴才性命怎麼保得住?”
管家的一番話說得眾人提心吊膽,其中一些人在睜著許久後,終於開了口,“是衛皇做的,侯爺才剛進衛國,就被他抓起來關到監獄裏了,至於在裏麵發生了何事,我等真的不知呀。”
“抓進監獄?”管家大驚,氣急敗壞的看著眼前的這些侍衛,“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侯爺千金貴體,怎麼能進監獄。衛皇的人抓人的時候,你們去哪裏了,為何不保護好侯爺?”
眾人被管家訓得麵紅耳赤,卻無一人敢還嘴。即使大家都是聽了侯爺的吩咐才不動手的,但最終還是害了侯爺,心中難免愧疚。
想到此,管家再也坐不住,“準備轎子,我要進宮麵聖。”
“不可,現在兩國聯盟已經形成,管家若是在皇上麵前告狀,隻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而害了侯爺。”有人聞言急忙攔住。
管家狠狠的瞪了說話的人一樣,“誰說我要去麵聖,我去見淡心郡主。”現在這樣,恐怕也隻有郡主能救回侯爺了。
神仙殿,淡心還沉浸在慕裴回來的喜悅中,親自著手準備為他縫製一雙鞋子。今日看他的鞋子都有些磨損了,從前的慕裴可是很在乎這些的人,這次想必也是舟車勞頓,來不及買新的。
既然他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做一雙鞋子給他,又算什麼。
琴兒在一旁看了,隻覺得眼眶發酸,心中又是開心又是難過。喜的是郡主終於被侯爺打動,女子送男子鞋子,某種程度上便是認可了這個男子。悲的是,自己那一點點的小心思,終於要學會放下了。
“郡主,慕府的管家來了。”青兒正在院中逗著小寶兒,見慕府管家急匆匆而來,扯著嗓子便朝殿內吼道。
“嘶!”淡心一個分神,沒想到針頭就這樣直直的戳進手指。
琴兒見她流血不止,急忙從櫃子中找來藥膏,“郡主怎麼不當心些,這活還是交給奴婢來做吧。”
“不用了。”琴兒伸手要去拿鞋底,卻被淡心製止了,“送出去的東西,自己親手做的才有意義不是嗎?”說完,將鞋底放入針線籃子裏,起身拍拍衣裳,“走吧,隨我出去見客。”
琴兒望著被淡心好生放置的鞋底,一時間自愧不如,自己算什麼,竟妄想染指郡主的東西,真是太不知廉恥了。
來到正殿,見慕府管家張叔一臉焦急,淡心不由得奇怪,“張叔這是怎麼了,慕府發生何事了?”按說慕裴已經回來了,就算發生了什麼事,張叔也不可能急成這幅模樣呀。
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淡心睜大眼眸,“不是慕裴出了什麼事吧?”
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麵,然而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後,張叔臉上不僅是焦急,似乎還帶了幾分責怪的意思。“是,就是侯爺出事了,郡主可知這次侯爺去衛國,都發生了什麼事嗎?”
“發生了什麼事?”見張叔如此冷冰冰,淡心已經猜測到此事大概與自己有關,而衛國,與自己有關的人,豈不是——夜淩旭?
張叔輕歎一聲,“老奴看著侯爺從小長大,說句逾越的話,侯爺也算是半個兒子了。從侯爺遇上郡主開始,為郡主做了多少事想必郡主都看在眼裏,可是這次,衛皇夜淩旭竟不分青紅皂白將侯爺抓進監獄,還施以酷刑,郡主您說,這筆賬該算到誰的頭上。”
“酷刑?”在聽完管家的話後,殿內不約而同的響起兩個聲音。
淡心側目,望了一眼同自己一起出聲的琴兒,眼中閃過一絲莫名。
管家卻沒想這麼多,隻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就算是老奴求求您了,去看看侯爺吧,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