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將皇後的人出現,以為也是皇上的旨意,遂點頭,“好,有勞嬤嬤。”
“娘娘,老奴不客氣了。”質質奶娘說完這句,挽起袖子,左右開弓對著方楚楚那白嫩的臉蛋就是一陣狂扇。
“你找死!”慕裴在她打下第一巴掌的時候就準備還手了,可是卻見方楚楚對自己緩緩搖頭,示意他不要有所作為。無奈之下,慕裴隻能看著方楚楚結結實實的挨了整整十七個巴掌。
直到奶娘扇疼了手,才緩緩住手,看著方楚楚紅腫如山的小臉,“這還差不多,看娘娘以後還長不長記性,還敢不敢亂叫皇上的名諱。”
方楚楚被打得頭暈眼花,加上昨夜那一巴掌,正好十八掌。知道她是在報複昨晚倚蘭的打她的耳光,方楚楚竟高揚嘴角,扯動紅腫的臉頰也要大笑,“夜淩旭,我從一開始就是這麼喚他,如果他有所不滿,你讓他來找我。”
“你!”奶娘聞言氣急,還想揮手再給兩巴掌,可一旁的沈岸卻攔住了她。
沈岸沉眸,他也不是見風使舵的小人,今日之事是皇上親自下旨,他本以為晉文娘娘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才如此生氣。可是沒想到,她竟在挨了十多個巴掌後還不吭不響,光是這份忍耐,就足以讓他為之震撼。
“夠了,嬤嬤扇了這麼多耳光還不解氣?皇上隻吩咐微臣來抓人,並沒有說可以亂用私刑。”沈岸眼眸微垂,揮揮手示意身後人將方楚楚和慕裴分別帶走。
大理寺天牢,第一次被打入天牢,剛進去方楚楚便聞到那撲麵而來的惡臭味。被拎著朝最裏麵走去,一路走過,兩側的犯人都不停的用力拍打著木柵欄,嘴裏罵著些不幹不淨的話。有的則是低聲哭泣著,聲稱自己是別冤枉的。
方楚楚竟被丟進最後一間鐵製牢房中,四周的銅牆鐵壁昭示著最森嚴的管理,連柵欄都沒有,隻在鐵門上留下一個巴掌大的地方可以看見外麵的光景。
隻是,等方楚楚剛被丟進去,立即便有人從外麵將其關上,連最後一絲光亮都不留給她。
“什麼人呀,看得這麼緊?”忽然聽見外麵不明所以的侍衛問道。
“嗬,說出來嚇死你,曾經的太子妃,齊國郡主,當今晉文娘娘。”
“嚇死我了,可是又有什麼用,如今還不是被關押在了這裏?要我說呀,什麼身份地位都沒用,最重要的是有命在。”
“屁屁屁,你懂個屁,我告訴你啊,這位可是上頭說要好生看管的人。丟了她,咱們的命可全都丟了。”
其他人連忙點頭表示知道了,等到大家走遠後,又有好奇者跑來掀開那巴掌大的鐵柵欄,湊隻眼睛往裏看,驚呼道:“如此絕色美人,怪不得曾經能得到皇上寵愛。”
“紅顏多禍水,沒看如今燕國公主當後,她就被打入天牢了?”
方楚楚聽著外麵傳來的議論聲,隻是莞爾一笑,望著四周的銅牆鐵壁,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如此落魄。
寒冬的天,天牢中沒有床鋪沒有火爐,方楚楚迷糊睡著,又被凍醒過來。看著凍得發紫的雙手,張開嘴朝雙手嗬了一口氣。可是,整日滴水未進,嘴唇幹渴得不像話,稍微張開,便感覺到了一陣刺痛。
用那紅腫的雙手一抹,鮮豔的一抹血紅映入眼簾,艱難一笑,卻扯動了臉上的傷口。那十八個巴掌,早在她臉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夜淩旭,這就是你對我的承諾?”想不通為什麼一夕之間會變成這樣,從高高在上的娘娘淪落到肮髒冰冷的監獄,帶著遍體鱗傷的傷痕,方楚楚嘴角微揚,如果夜淩旭是要她對他死心,已經差不多夠了。
可當時的方楚楚怎麼都沒想到,這才是剛剛開始……
翌日,在方楚楚又一次被凍醒之後,竟然聽見外麵傳來鐵鏈打開的聲音。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有人來救自己,隻是她也沒想到,昨日才剛入獄,今日竟然就要提審,他到底是有多著急,想要給自己定這個罪名?
威嚴的公堂上,大理寺卿端坐在案桌後,看著被侍衛帶上來的方楚楚眉頭一皺,今日的案子,不好審呀。
“大膽犯人,見了本官還不下跪!”方楚楚走進大堂後,盡管全身上下沒一處好受的地方,卻繃直身子站在眾人眼前。
方楚楚垂眸,第一次搬出自己的身份,“就算我不是衛國晉文娘娘,我還是齊國郡主,你一個小小大理寺卿,憑什麼讓本郡主下跪?”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一輩子不要用到這個身份壓人,可是……
慕裴被人隨後帶上,聽見方楚楚振振有詞的聲音,拍手叫好,“沒錯,我齊國郡主,豈能向爾等鼠輩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