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有點顏色,晨雞也剛剛報完曉,一個二十多歲的已婚男子。張三垂頭喪氣的走進了這巷子裏,手裏還提著一袋冒著熱氣的包子,他快步走上樓梯。二步做一步感應燈也被他吵醒開來,昏暗的燈光在樓道裏顯得格外陰森。走到三樓第二個房子時,男人掏出了鑰匙開了門。
聽到熟悉的鼾聲,張三坐在沙發上點著了煙,抽了一根又一根。王妮被煙味嗆醒了起來,在房間的尿壺裏上了小便,走了出來,第一句話問:“贏了還是輸了?”見男人不說話,王妮有點生氣,問你話呢?張三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不耐煩的說:“再給我拿點兒錢!”話音剛落王妮就衝進房間鎖了門,開始破口大罵。罵語不堪入耳。這動靜把睡在床上才三個月大的寶寶驚醒了,那麼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開始扯著嗓子大哭,這哭聲尖銳刺耳,王妮見狀慌了,抱起立裏又哄又喂奶,另一邊張三也沒了動靜,隻是坐在沙發上抽煙。總算安靜了下來。剛才那一陣子鬧騰,劃破了老樓房的寂靜,把這個破舊又不隔音的樓房弄得不安寧,旁邊的鄰居唐老太和她的女兒也被吵醒。
把立裏喂飽之後,王妮提著尿壺去了公廁。王妮回來之後,張三把回來時買的包子遞給了王妮,王妮接過包子兩人沉默,一天的生活就這麼拉開了。
張三抽過煙之後,就在沙發上睡著了,王妮看著床邊已經快堆成小山的尿布,再看看繈褓中的立裏。就不猶豫的把尿布放進盆裏端起盆往屋外麵的洗槽走去,生完孩子不久的王妮身子不好,所以顯得特別的吃力。洗槽在王妮腰下,她弓著身子,雖說已經晚春了,但乍暖還寒,清晨的水吸了一夜寒風,還是很刺骨。慢慢王妮腰就酸了,水開的太大,也濺了自己一身水,說巧不巧此時正吹起一陣風,濕了水的衣服貼著身子難受極了。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一切的不甘心難過不理解襲麵而來,充斥著淚腺。
“我怎麼就嫁給他個王八蛋了呢?一天就知道打麻將!”王妮嘀咕著
艱難的洗完後,進門聽到張三的呼嚕聲,徑直走到臥室,王妮發現立裏已經醒了,四處張望著,嘬著手指,大抵是餓了。王妮再也按耐不住起身走向客廳,抓起男人的衣角。還沒等王妮開口,張三一下子被驚醒大聲吼道:“你個瘋女人!你想幹嘛!”
“起來!你還睡得下去,家裏都快掀不開鍋了!一天就知道打牌,好好工作也被你弄丟了……”王妮歇斯底裏的咆哮著,紅了眼眶。
張三忍著怒火,這時立裏哭了,顧不上那麼多,王妮擦了擦眼淚,進屋抱起了立裏。開始喂奶,看著可愛情無邪的立裏,王妮收起了煩躁和無奈。臉上浮出了微笑,這時浮躁的心靈才得到半點慰藉。這時太陽公公也出來工作了,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房間,使得進這個不足40平米的房子金燦燦,可能是覺得這個家庭需要點溫暖吧。剛享受到片刻溫暖,王妮突然意識到時候不早了。
折騰了這麼久,家具店早就該開門了,再不開就等著餓死吧!立裏還這麼小……王妮心想到。於是喂完奶放下立裏,王妮起身準備去換衣服。
“快給你媽打電話,把立裏抱過去,店該開門了!”王妮對著發呆的張三說道。
張三緩慢起身撥通了,座機號……
兩人收拾的差不多時,一個頂著一頭金色小卷發又矮又胖的老太太上了樓,估計是太胖了又或者是穿的太多上樓梯費勁又吃力。
“我的乖孫在哪裏呀?”
王妮也不叫媽,隻是說了句:“在屋裏呢。”從王妮跟張三談戀愛時,王妮父母就不同意,楊老太從知道自己寶貝兒子不招人待見時就沒給王妮好臉色。偏偏王妮也不是吃素的,動不動就回娘家。所以王妮見楊老太也沒個笑臉。
看著熟睡的孫女,長睫毛忽閃忽閃,楊老太不由發笑,輕輕抱起立裏。“那我走了,張三你把店看好,王妮你把張三照顧好……”說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