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歲安知道這定是查出來跟“原主”脫不開幹係了。
顧歲安歎了口氣,合上了話本,閉上了眼,道:“你說吧。”
衛蘇沂卻突然不想說了,他沉默著幫顧歲安擦拭頭發。
顧歲安悄悄睜開了一隻眼,想看看衛蘇沂的神情。
卻一下子就被衛蘇沂抓包了。
衛蘇沂笑了笑,將整個事情緩緩道出。
事情其實不複雜,顧歲安也早就大概猜出來了。
不過是一個被愛所騙的少女,為了所愛之人,悄悄偷了父兄的行軍布防圖。她心愛的少年說是為了悄悄跟上行軍,這樣可以建一番功名,懇求她父親讓他能娶她。少女相信了。可其實少年不過是為了自己父親能爬上統帥之位,勾結了外敵,隻等偷得行軍布防圖,就讓少女的父親被敵軍殺死在戰場之上。
父兄皆亡,少女在旁人的言語中終於想明白了少年對自己的欺騙,她與母親坦白,母親卻自盡而死,再也不願見她。而她自己則麵臨著少年與其父親派來的殺手,雖然最終被救,少女終是不能接受事實,受了過大刺激而至瘋傻。
聽罷,顧歲安點了點頭,道:“那你……你們打算怎麼對我?”
衛蘇沂手上的動作一停,抬起頭直視顧歲安的眼神,道:“你真的都失憶了嗎?”
顧歲安眨了眨眼,道:“這是秘密。”
頓了頓,顧歲安又開口道:“不過你先說你要怎麼處置我,我看看你還能不能聽到這個秘密。”
衛蘇沂淺淺笑了一下,道:“在出京前,我向陛下給你求了免死金牌。”
顧歲安就說嘛,這事情這麼簡單,衛蘇沂怎麼可能猜不出來,他若是想保她的話,肯定就會以前做好部署。
顧歲安挑了挑眉道:“陛下這都能答應你?你與他到底什麼關係呀?”
衛蘇沂淡道:“他是我表兄。”
“哈?”
顧歲安過於驚訝發出了一聲驚歎。
她若是沒記錯,原文中提起這個皇帝是一個宮女所生,宮女難產而死,皇帝就被一直無所出的皇後,也就是當今太後收養。
而靖遠侯的正妻自不可能會是一個一個宮女的姐妹,靖遠侯的正妻是葉氏,曾經葉家葉氏鼎盛的家族,隻是後來因為受進宮的葉貴妃行巫咒之事的牽連,才一蹶不振,再也沒有往日的風光,這也導致了後來葉氏在靖遠侯府的後宅中被磋磨致死,都無人來討個公道。
如果說衛蘇沂和當今是表兄弟的話,隻可能說明當今是葉貴妃的孩子了。
葉貴妃那個時候可是備受盛寵的,她的孩子怎麼也不會被其他人抱養,甚至被當今太後抱養。
而且若是沒記錯,葉貴妃似乎生下了一個死嬰,若不是她未誕下一子半女,也不至於最後落了個一根白綾刺死的結局。
所以很有可能葉貴妃故意將自己的孩子調換給了宮女,就是為了讓一直無所出的太後抱養這個孩子。
那這心計著實是……
顧歲安一時也想不到好的形容詞去形容了,畢竟這事兒褒貶真是兩說。
倒是衛蘇沂知道顧歲安在心裏想些什麼,就點了點頭,道:“當時葉家預感到了風雨飄搖,故此安排下了這絕處逢生的一招。”
隻能說葉家的人算無遺策吧,至少這回他們很快就能重振旗鼓了。
但是以顧歲安的所見,卻不覺得當今真的願意走了一個傅家,又將葉家培養成下一個外戚。
不過這些都與顧歲安無關,顧歲安隻知道這次自己回京沒有好果子吃。
故此,顧歲安有些懨懨的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呀?”
衛蘇沂卻搖了搖頭,道:“過幾日吧,京中亂著呢,傅家想謀反,等陛下平定了之後,我們再回去。”
“哈?”
這是顧歲安第二次發出驚歎,這劇情走向她看不懂了。
“傅家為什麼要造反呀?”
衛蘇沂輕笑一聲,道:“因為陛下大了,他們控不住了,也不想再扶持一個,又要一遍遍來,所以他們打算一勞永逸。野心嘛,總是養著養著就大了。”
顧歲安腦子一轉,就想到:“邊疆這事與傅家有關?”
不然為什麼傅家為什麼這麼突然選擇這個時機,畢竟皇帝現在還沒真的威脅到他們。
衛蘇沂點頭答:“離京都最近有大批守軍的就是這處了。”
顧歲安又問:“京郊的真的是山匪?”
不然為什麼京郊一事後,衛蘇沂養好傷,就帶著她來了邊疆。
衛蘇沂笑了笑,搖頭道:“自然不是,京郊是有吞兵,傅家挑選了玉城,找到了柏家,與柏家提出了合作,才有後麵的事情,你父兄戰死,柏家掌兵權,偷偷往京郊調了人,助傅家奪取皇位,那可是從龍之功。從外界看來,傅家才是如今的掌權者,連禁軍都有一半掌握在傅家,看起來難道不是傅家更有勝麵嘛。”
顧歲安挑了挑眉,道:“但他們忘記了還有一支靖遠軍一直藏在暗處,那是一支聽從皇命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