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拉到船那邊。”林珍珍這麼小的一個人莫名就成了這次救援行動的指揮長了。
周圍一群人聽著林珍珍的話行動了起來。
“聽著,拉緊竹竿,我們會把你拉到船邊,到了就趕緊爬上去。”林珍珍衝著陳淩麗喊道。竹竿本身就重,這麼多人都是女眷,多人抱著竹竿已經很吃力了,再加上還要拖著兩個人。所以林珍珍當機立斷,拉船上的繩子要容易的多。
“我家小姐呢!”池家的下人突然出聲。
對呀,還有一個人呢,林珍珍心裏突然一咯噔。
陳淩麗爬在竹竿上,嗆得吐了幾口口水,喘著粗氣恢複了一點體力。然後突然就覺得腳上一鬆。咬了咬牙,鬆開了竹竿的手,一下子又紮進了水裏。
“小姐!”陳家的下人看見自家小姐又跳進了水裏,在岸邊一陣心驚膽跳。
“姨娘,你趕緊去喊人!”林珍珍見還沒有來人,對身後的雲姨娘說。
雲姨娘有些遲疑了,但是隨後想到若是自己一行人看見了,不出手援助的話,說不定這兩家人都要怨恨上自家,“你自己小心一些,凡事不要去逞強。”
隨後雲姨娘就跑去了內宅裏,那裏大多是休息區,說不定兩家的夫人都在裏麵寒暄。她打算直接去找兩人母親,這救人之事自然是誰家人誰家救,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怪罪到別人頭上。
池棠在水下凍得渾身都已經僵硬了,身上的力氣也都沒有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慢慢下沉。想張嘴呼叫,但是一開口就被水灌了一嘴。
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睛也慢慢地閉了起來。恍惚間看見好似有那麼一個人影遊過來,還沒看清來人是誰,池棠就昏過去了。隻能模糊地感覺有人抱著自己,好溫暖。
陳淩麗在水裏找尋了好久,正準備上去換氣的時候,看到遠處有那麼一抹紅的,心想還好有這麼一抹騷紅,趕忙遊了過去。
拖住了池棠的腰,見她現在意識已經不清,隻能一點一點拽著向上遊。可是因為一隻手要拖著人,另一隻手劃水,十分費力。
這上去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下沉的速度,陳淩麗心裏焦急地想著。然後靈機一動,將對方身上的腰帶扒了下來,然後用腰帶把人綁在了自己腰上。
兩隻手終於解放了,陳淩麗自幼遺傳了自己父親力大無窮的本事,小時候就打的比自己大五歲的哥哥哇哇叫,陳金平日裏就說這家裏就這女兒最像他,所以平日裏最是寵愛自己的女兒。
若不是這樣,這陳淩麗想要背著一個人遊上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陳淩麗兩手一劃,兩腳一蹬,還真就這麼遊上去了。其中的過程幾乎沒有什麼差池,硬是這麼挑一些刺的話,就是好像腳上提到了什麼東西。
“上來了!都上來了!”一個人指著水麵興奮地說道。
“都拉緊竹竿了!”林珍珍見兩人終於冒出來了。
陳淩麗一隻手直接抱著竹竿趴在上麵,一隻手托著池棠的屁股,不讓人掉下去。
“好,往後拉。”林珍珍站在一塊石頭上,墊著腳尖在上麵指揮。
“大家都加把勁,還差一點點了。”林珍珍見一群丫鬟已經喘著粗氣了,明顯體力不支了。
“好,停,現在爬到船上去,我們拉繩子。”
陳淩麗的體力基本上也已經耗空了,現在行動明顯遲緩了許多,騰出一隻手解開了腰上的繩子,然後就把池棠直接扔進了船上。
“啊!”岸邊的池家丫鬟嚇了一跳,還以為要把他家小姐扔掉呢。
然後,陳淩麗自己才強撐著身子一跳,勉強扒拉住了船的兩邊,扭著身子艱難地上去了,身子朝上,直喘粗氣。
另一旁。
這一群夫人聚在一起幹什麼呢,無外乎就是談論這在京城掀起“腥風血雨”的女學之事了。
“我家棠兒現在從早上起床到夜裏睡覺,這課程都安排地滿滿當當的,琴棋書畫,連廚藝和說書也學了一些。可把我心疼壞了。”池夫人嘴裏說著心疼,麵上卻看向一旁的陳夫人。
“我一向不拘著我那女兒。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陳夫人勉強扯了個笑臉,尷尬地說道。
“也是,反正淩麗也是走個過場。”池夫人直接插刀了。
“要我說,你們也不要這麼逼了自家女兒了。這太後說了擇各項最優的錄取,這琴有孔禮,棋有諸葛玥,書有趙亦雅,畫有劉靜寧。”陳夫人也直接諷刺對方白忙活一場。
外麵都說如果你在社交場上看到兩個夫人場麵話都懶得說,直接話裏帶刺、吹胡子瞪眼的,那一定就是池夫人和陳夫人了。
“請問兩位可是池夫人和陳夫人。”雲姨娘直接打斷了兩位。
“兩位千金不甚落入水中。”雲姨娘也不耽誤時間,直接說道,“你們快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