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葉依慕長睫低垂,聲音極力克製著波動:“讓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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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曦的光從玻璃窗中照進,簡盈從昏夢中醒來。
她輕揉額頭,皺起眉,昨夜在她腦子裏留下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如流光閃過,在她的心中碎裂。
廚房的門被拉開,淩沐幽看見她醒來,又轉回去端醒酒湯。
簡盈趿拉著腳步過去,對著沐幽的背影沉默了兩分鍾,長睫顫了顫,聲音帶著弱弱的哭腔:“沐幽,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淩沐幽轉身,看到簡盈微紅的眼睛,覺察出了她的不對勁:“發生了什麼事?”
簡盈沒再說話,隻是很無助地看著淩沐幽。
簡盈的眼仁眼白少,黑色的瞳孔澎湃著霧般的一汪水,很無辜,還帶著一絲悲傷。
悲傷到連淩沐幽都看不下去。
“好,我們回去。”淩沐幽心頭泛起酸酸澀澀的心疼,她什麼都答應簡盈,隻求她不要在用這種心碎的眼神看她:“福叔身體弱不適合夜間趕路,我讓小虎子過來陪福叔,等拿到出院報告再回,我們倆……吃過飯就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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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依慕是第二天才發現簡盈又一次不告而別。
這次跟一年前一樣,沒有預兆,沒有鋪墊,沒有道別,再一次從她的世界中消失。
葉依慕手足無措地站在“幸福家園”━━簡盈出租屋的樓道口,突然感覺有種無依無靠的獨孤和落寂。
麵對簡盈的再次離開,她的腦子始終處在很混亂的狀態,甚至有一絲絕望。
她有一種預感,簡盈這次真的是對她失望透頂,再也無法挽回了。
她坐在樓道裏,無視進進出出居民異樣的眼光,也無視苦口婆心勸說的母親和許諾,就這樣枯坐著,連坐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她還是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許諾終於忍無可忍,甩開陳景珍過來阻攔的手,強硬地將葉依慕拽起來:“你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好不好,要不是姚特助把記者手裏的照片全買下,這會你都已經上熱搜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個人行為會給天啟集團造成多大損失?”
葉依慕的喉頭梗了梗:“隻要盈寶能回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不要這董事長之位,不要財富權利,哪怕是折壽二十年,我也願意。”
她仰起頭,求助似的看著許諾:“阿諾,我真的錯了,那個酒是黃經理給我的,他說……他和太太吵架,他太太離家出走,他就是用這種辦法把人綁回家……我沒想要傷害盈寶,她一哭我就後悔了……”
許諾蹲在她身邊,看著葉依慕眼下的青紫和眼球上盤虯的血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在商場上,你明明是那樣睿智聰穎,每做一步都滴水不漏,讓對手毫無反擊之力,可在感情上,你怎麼這麼糊塗,用這種最……”
許諾眼尾瞥一眼陳景珍,見姑姑紅著眼一個勁搖頭,示意她少說刺激葉依慕的話,許諾硬生生將“下三濫”三個字咽了下去。
葉依慕的情緒頃刻間崩塌,她痛苦地捂住心口,滿眼絕望:“我看到她和淩沐幽出雙入對,就嫉妒的快要發瘋。可盈寶她就是不理我,我才會鬼迷心竅昏了頭……阿諾,盈寶不會原諒我了……她永遠都不會再要我了……”
許諾微乎其微地歎口氣,上前拍怕葉依慕的肩膀:“阿慕,先跟我回去,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做,天啟離不開你……你不要把盈盈逼太緊了,給她一點時間和空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好好反省一下,該怎麼挽回這段感情,懂嗎?”
葉依慕緩緩抬頭,眼光掃過循循善誘的許諾,又掃過哭得雙眼紅腫的陳景珍,又轉回來,終於精疲力盡地閉上眼,頭靠著牆壁,眼淚在水泥台階上砸出一個個水痕。
許久,她低下頭,發出一聲無比苦澀的“嗯” 。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明天,也許,可能,真的,要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