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頭疼的像是要爆炸一樣,宴歌恍惚間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頭頂灰白的天花板,還有搖搖欲墜的白熾燈。
她不是死了嗎?她這是在哪兒?
病房的房門猛然間被人推開,從外麵進來兩個小護士,每人手裏都拿著醫療用具。
“你說她也真是可憐的,才17歲就沒命了…”一個小護士拿著彙好的藥水開口。
“你小點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收了錢,就好好辦事!”另一個小護士壓低了聲音,走到躺在床上的少女跟前,把手裏的農藥準備灌進去。
這少女剛過敏死亡,醫院為了擺脫無能的身份,特意讓她們兩個給她灌點農藥,用來裝作她喝農藥自殺。
眼看農藥就要灌進去,躺在床上的少女猛然間睜開了雙眸,然後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氣之大,像是要把她的手腕給捏碎一般!
宴歌腦袋一陣陣發暈,如果不是還有最後的意誌力撐著,恐怕她早已經昏迷過去。
與此同時,腦海裏湧進來一大堆不屬於她的記憶。
原來,她真的死了,被自己親手養大的狼崽子一槍斃命,隻因為她擋了她上升的路。
而她堂堂雇傭兵女王,整個Z國的神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隕落,還真夠諷刺的!
她現在的身體名叫宴歌,一個鄉下的17歲少女,因為父親好賭,欠了高利貸沒錢還,準備把她迷暈了送到酒店裏獻給某個暴發戶,隻因為那個暴發戶給了他兩萬塊錢!
結果原主對麻藥過敏,一命嗚呼。而她就重生在了這具身體裏。
“她怎麼醒了啊…”
另一個護士看她低垂著眼眸,身上散發的冷意能把人凍死。
“我怎麼知道…小妹妹,你趕快放開我,冤有頭債有主,這和我沒關係…”另一個小護士都快被嚇哭了。
剛才宴歌躺在床上明明已經沒了生息,怎麼又突然間醒了過來?!
“出去。”少女終於鬆開了她,冰冷的吐出來兩個字。
“好好好,我們這就走…”兩個護士不敢再待下去,手忙腳亂的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宴歌閉上了眼睛,隻感覺到渾身冰冷刺骨的寒意傳來。
而後猛然間睜開了雙眸,裏麵是滔天的恨意,最好別讓他有逮到那個狼崽子的一天!
房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麵推開,傳來焦急的女聲,“晏晏,你快給媽回去,媽湊齊錢了…”
從外麵跑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婦人頭發已經半白,手裏還拿著一個鼓囊囊的黃布包,裏麵正是她東拚西湊湊出來的兩萬塊錢。
這人正是原主的母親,名叫章鳳,為人老實木納,對原主也是真心實意的疼愛,隻因為有個好賭的丈夫,這些年來沒少受氣。
隻是她剛碰到宴歌,就被人甩開,宴歌冷心冷肺慣了,並不習慣外人的親近。
章鳳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尷尬,“晏晏,對不起,媽忘了你有潔癖…”
“沒關係。”宴歌冷聲開口,臉上沒什麼神情。
章鳳小心翼翼的看了她幾眼,看她臉上沒有過激的神情,心裏才放心不少。
這個女兒性子剛烈,她真怕接受不了當初她爸給她的安排而自殺,幸好她趕過來的及時,不然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這時候的章鳳並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已經死了,現在在她眼前的,是另一個人的靈魂。
“晏晏,你和媽一起回去吧,我做了你最喜歡喝的雞湯給你補補身體…”章鳳放輕了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個女兒才一天的時間沒見,她竟然有點害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