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幕下的哥特少女(1 / 1)

夜幕降臨,街旁的房屋都漸漸亮起了燈光,寒風夾雜著小雪不斷地吹打在房屋上。兩個多月前,這裏發生了連續深夜殺人事件,凶手至今都潛伏在黑夜中,等待著下一個獵物。

隨著夜色加深,大街上的喧囂隻殘留下一片寂靜,偶爾有著少量的馬車與自行車來往,而在房屋中間的漆黑小巷裏,站立著一位身著黑色禮服的少女,她背靠著牆上,壓著齊背的長發,兩手交錯在胸前,正等待著什麼。

直到深夜,距離她不遠處的房屋開始出現了吵鬧聲,少女遠處觀望著那座房屋,隨後,一個女孩被她的父親趕了出來,她身上遍布著傷痕,跌跌撞撞地行進著。風雪不斷吹打在女孩的身上,寒冷、疼痛、饑餓和疲勞正消磨著她的意識,漸漸地,她的感官開始封閉,意識也慢慢消逝,最終倒在了路旁。

少女幽雅地走向女孩,躬下身子輕撫了她的金色短發,隨後用雙手緩緩地平托起這個即將與死神碰麵的脆弱生命,少女注視著女孩的雙目,刹那間,她的深棕色眼瞳變得像瑪瑙寶石一樣鮮紅,烏黑長發也迅速地蛻變成純白,黑色根狀物在臉部蔓延開,不久,女孩睜開了她翡翠色的雙眼,她感到身體機能好似完全恢複,就連饑餓感也消失不見了,盡管傷痛還在不斷地侵襲她的身體,但她卻沒有發出一聲喊叫,隻是看著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暗黑少女。

此時,少女放下了女孩,她純白的長發、紅瑪瑙般的眼睛也逐漸變回了之前的樣子,隻是她的臉龐上增加了一些憔悴,顯得更加蒼白。

“請問...是死神小姐嗎?”女孩回過神來說道。

“跟我走吧,我會將你帶到另一個世界。”

“嗯……好。”

就這樣,女孩跟隨著少女朝著城鎮外的方向緩慢前行,女孩不斷向手心哈著氣摩擦著,寒冷與疼痛讓她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亡,同時,她也開始思索著剛才發生的場景——少女變化的發色與瞳眸。

“哪個……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女孩膽怯地問道。

沒有任何遲疑,少女說出了她的名字。

“艾奇·道爾莫斯(Edge·Dollmos),你可以稱呼我為艾奇。”

“你好,艾奇小姐,我是賽斯·史密斯(Scythe·Smith),一個鐵匠的女兒。”

艾奇觀察著賽斯的麵部表情,讓她感到些許意外的是,盡管賽斯得到了第二次‘生’的機會,但她的心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喜悅與悲傷。

雪越來越大,風越來越冷,艾奇與賽斯保持著極為緩慢的行進速度,她們沿著這條道路已經走了數小時。自從上一次會話結束以後,二人無言地行走著,周圍房屋的燈火早已熄滅,加上積雪掩蓋著噪聲,使得寂靜變成了一片死寂,而此時,艾奇也隱約地察覺到,有個黑影在夜幕與積雪的掩護下,正悄悄地追蹤著她們,直到到達了城鎮的邊緣處,黑影才停了下來。

艾奇和賽斯離開了城鎮,此時,黎明正潛伏在夜空,風雪也微弱了一些,她們的周圍變成了深邃、漆黑的叢林,而這種黑暗,仿佛能吞噬掉一切活物。在饑餓、寒冷、傷痕的相互交雜下,賽斯的體力逐漸透支,最終,她被一塊小石絆倒而昏睡了過去,盡管沒有直接的生命危險,但是處於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也無異於死亡。

艾奇看著倒在雪地上的賽斯,短暫地思考過後,她旋舞起黑色的禮裙,優雅地坐了下來,將身旁的賽斯放在懷裏,不久,一縷縷熱蒸汽從兩人身上飄出,融化了衣服上的積雪。安置好賽斯之後,艾奇從禮服內取出了一條指頭寬的尺狀物,以及兩顆玻璃球形狀的物體,開始了她的用餐時間。

黑夜消褪,天空蒙蒙亮,雪在不久前就已經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薄霧與寒風。此時,賽斯的意識完全恢複了過來,她感覺身軀像被一股熱流所包裹,非常溫暖宜人,她睜開了雙眼,而眼前第一幅景象,便是艾奇小姐的臉龐,她凝視著,思考著,這位像謎一樣的暗黑少女……忽然,艾奇低下了頭,二人相互對視一陣子後,賽斯才回過神來,像受到驚嚇一樣立即站立了起來。

“醒了嗎?”

“嗯……嗯!”賽斯有點不知所措。

“很近了,繼續前進吧。”

經過一整夜的行進,天空也變得微亮。雖然薄霧遮擋住了視線,但賽斯還是能依稀看到前方有一棟建築物的剪影。